萧歧对她今天的经历一无所知。
他正在屋中,看着面前宫里递过来的请柬,神色晦暗不明。
上一次他在宫中那样狼狈,皇帝似乎还嫌看的不够。
今日送来这个请柬,邀请他参加明日为琅琊王所设的宴会,分明又等着要看他的笑话!
萧歧内心冷笑一声,既然皇帝想要看些有意思的,他不妨贡献一出更精彩的戏……
此时,阿蝉回府的动静传来,萧歧把请柬收起来,推着轮椅出去。
阿蝉赶紧迎过来,道:“你今天感觉如何?”
萧歧道:“还行。对了,上次隋意给我用的那个什么‘神上仙素’,你还有么?我要点来,之后有用。”
阿蝉答应了,但仍有点好奇。
“你要那个做什么?你又要出门了?”
萧歧含糊道:“之后不一定,有备无患。”
阿蝉没有多问,只是从师父留下的东西里给萧歧找出了肾上腺素送了过去。
萧歧收好,想起今日阿蝉出门是为了找隋意,便问:“你找到你师父的下落了么?”
阿蝉默默摇头:“没有。”
不仅是没有下落,为了找师父,她现在的处境,几乎是被那个琅琊人给要挟了……
一想到今天还碰到了贺兰玦,阿
蝉就更加心累。
萧歧见她似乎有些沮丧,也没有多问,只是让她去休息休息。
阿蝉就回屋子里又研究假肢图纸去了。
晚间,阿蝉照例给萧歧施针,萧歧趴在床上,也不看阿蝉,声音懒洋洋的。
“对了,隋意也走了,那间屋子空下来,你要不去那里睡也行。”
阿蝉顿了顿,有点迷惘地抬头看着萧歧的后脑勺。
他这是在……赶她走?
他不想和她一起睡了是吗?
之前萧歧只是不愿跟她说话,现在又不愿与她同榻……
虽然阿蝉心里也知道,这其实也是一件很小的事,毕竟睡哪里不是睡?
可是阿蝉的心里还是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忧伤感,好像萧歧已经不再需要她了。
不过本来也是,萧歧的身体正逐步恢复很好,一日一日肉眼可见地精神起来,就连站起来也是指日可待。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她为什么会感到忧伤?
实在是不该。
“好,我知道了。我待会儿收拾一下东西就过去。”
阿蝉默默离开,而萧歧确认她脚步走远后,才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努力地独自借助手臂的力量往轮椅上坐。
他一改白日里无所事事的样子,眸色深沉,心
事重重。
明日,他要进宫了。
然而这一次,他不打算带阿蝉一起去。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要自己面对,至少,得能活着命出来。
他必须要保持好状态,不能让别人觉得他还是那个可以被任意拿捏的废物!
萧歧暗暗给自己鼓劲,终于一施力,挪坐到了轮椅上,不过此时,他的前额后背都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他在房间里小心翼翼地使用着轮椅,生怕磕着碰着产生异响。
萧歧在心中不断熟悉着轮椅的操作,仿佛不是坐着轮椅而是骑在马上,逐渐试图和它融为一体……
一番练习后,萧歧喘起了粗气。
他刚喝了药、施了针,本就体内发热,现在更是大汗淋漓!
直到练习到蜡烛快熄灭,萧歧才终于停下准备休息。
他想要回到床榻上,可是刚尝试站起来,唯一的好腿就从脚心钻出一阵强烈地刺痛!
他还没来得及再坐回轮椅,就重重地跌在床边,差点磕到了头!
一声闷哼从萧歧的鼻子里传来,他有点狼狈地看着自己无力的腿,有点懊恼地砸了砸。
“不争气!不争气!”
夜色的寂静突然逼近了萧歧,他突然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孤独感。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重新站起来?!
萧歧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浑身是汗,若是平时,阿蝉都会扶他回床上,用帕子替他擦洗。
可是现在,他却不能找她,只有等明日过后……
萧歧暗暗握紧拳头,强撑着从地上爬回床上,气喘吁吁地躺下,眼神放空地看向天花板。
不可否认,他已经逐渐依赖上阿蝉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怀念以前和阿蝉打打闹闹的日子!
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光,都分外地难熬。
可是他不得不熬。
他闭上眼,心想,明天注定是不太平的一日了,先把明日熬过去再谈其他吧。
说不定明日过后,他和阿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