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山说,你摸了那个宋良可是好一会儿啊!”
阿蝉弱弱地问,“宋良是那位宋公子吗?”
“对,就是那个风度翩翩、人见人爱的宋公子!”
萧歧说得咬牙切齿。
谁知道阿蝉是真一点都看不明白他的脸色。
她想了想,认真道:“他的手挺好摸的,他平时只读诗书,手掌平滑;不像你,常年练武,手上有茧子。”
萧歧顿时就气炸了:“……既然你觉得他的手好摸,就去当他的媳妇算了!别回将军府了!”
阿蝉看着他笑:“你又吃醋了?”
萧歧别过脸不说话。
阿蝉解释道:“他只是我的病人。医者接触病人是很正常的,不然怎么看病?我对病人都不会有什么心思。”
萧歧一顿,神情复杂,缓缓道:“那我也是你的病人。”
阿蝉认真道:“你不一样。”
萧歧不仅是她的病人,更先是她的恩人。
萧歧一听心里高兴了,唇角忍不住勾起来:“真的?我不一样?”
阿蝉点点头:“当然。”
萧歧这下浑身舒坦了,差点没忍住嘿嘿笑出声。
阿蝉说了,他不一样!
他跟外头那些阿猫阿狗阿良不一样!
他是将军,阿蝉是将军夫人!
萧歧心里美得很,意识到自己压不
住嘴角,赶紧收敛了一下表情,咳了咳,故作大度道:“我方才说那些都是逗你玩的。你不会真以为我会为这种小事耍性子吧?我就是喊你回来问问情况。刚开张的时候容易缺钱,你们需要的时候去库里直接取就好,别客气。”
阿蝉感谢了他两句,小山又进来给隋意传话,说是忙不过来,让阿蝉赶紧回去。
现在萧歧通体舒畅,沉浸在阿蝉的那句“你不一样”中无法自拔,心头美滋滋的,温柔体贴地让她赶紧去忙。
“不过早点回来,我还要你陪我喝药呢。”
萧歧说完这句话,突然红了脸,有些……娇羞?地看了一眼阿蝉。
阿蝉不明就里,心想萧歧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不过现在手头事情很多,她没有细想,就急匆匆出去帮忙了。
……
此时的皇宫中,大燕朝的早朝将近结束。
突然,兵部侍郎李宸上奏道:“启禀陛下,下官听闻萧歧将军身子已大好了,前不久还参加了太子府宴席。据悉,萧将军伤愈,太子殿下寻来的那位将军夫人功不可没。臣以为,我大燕朝如今良将匮乏,但周边动荡不安,战士疲累,军心不稳。萧将军有望痊愈,乃是天佑我大燕,应当重赏将军府以示安
抚体恤!”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如果萧歧真的能好,这是要重新用他了。
皇帝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深沉锐利的双眼看向贺兰玦,语气听不分明:“太子,李侍郎所言可属实?”
贺兰玦心里暗暗一紧,只觉得那道视线火辣辣的,仿佛在炙烤自己。
他的父皇一向多疑,萧歧本来只是皇家的一枚棋子,死不足惜。
结果他贺兰玦给萧歧随便找了个夫人,就把萧歧治好了!
难不成皇帝自己没有这个本事治好自己的良将么,偏偏要他这个太子做小动作?
这句话若是答得不好,便是打皇帝的脸啊!
而且,萧歧当时废成那个鬼样子,必定是医术出神入化之人才能妙手回春。
有此等人才,贺兰玦竟然隐瞒不报!
这又是一重罪!
贺兰玦被激出一身冷汗,心里把李宸大卸八块。
他在朝中势力很大,唯独兵权迟迟掌握不到,就是因为兵部的人不对他表态。
这个李宸此时说这些场面话,看似是在恭维他,其实就是让他跳火坑!
此时情况紧急,贺兰玦立刻上前,俯首道:“回禀陛下,萧将军的确曾来到儿臣府上,儿臣看到萧将军恢复也十分震惊。不过,儿臣为萧将军所寻之妻的确
只是乡野村妇,与萧将军八字相合而已,并不通什么医术。想来是陛下的圣恩照拂,萧将军才有幸寻得神医,得到医治。只可惜将军府素日不喜和同僚们往来,是以吾等都不知那神医是从何而来。不过天佑我大燕,想来萧将军很快就能继续为我大燕朝征战疆场了。”
贺兰玦肯定了萧歧曾在太子府露面,但否认了阿蝉的医女身份。
事到如今,他真是一万个后悔把阿蝉甩去将军府!
但他还打算着有朝一日,总能把阿蝉带回细雨楼,所以现在并不想她暴露身份,惹得皇帝在意。
他把萧歧康复的事全推到将军府自己身上,祸水东引,就是要让皇帝怀疑,这么一个残破的将军府竟然能寻来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