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只是吃醋(1 / 2)

他已经醒了,可旁边的地铺上,也传来挣扎的嘤咛声!

他偏头看去,发现姜蝉似乎也做了噩梦,右手紧紧地攥着胸口,仿佛那里极痛。

痛!

当然痛了!

阿蝉又一次梦到自己被万箭穿心。

她的躯体被穿破,血液流尽,染红一片城墙。

冰凉刺眼的白雪盖在她的肩头,天地间冷得让她睁不开眼。

而她拼死守护的人,正守着他心爱的侧妃,在温暖的炭火边对她的惨死冷眼嘲笑……

眼角不自觉渗出一滴清泪。

须臾后,阿蝉缓缓地睁开眼,攥在掌心的被子一角已经要被扯坏了,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原来是太紧张,自己唇角都被咬破了。

她有些自嘲地吐出一口气,胸口闷得厉害,实在睡不着,便起身想喝口茶润润唇。

她没有穿鞋,光裸的足尖踩在月光下,像是皎洁的白玉。

阿蝉小心翼翼地倒茶抿了一口,目光又落到闭目熟睡的萧歧身上。

空气里淡淡的药味和茉莉花香让她安心凝神,熟悉而真实的感觉让方才那种穿心之痛逐渐退散。

她暗暗握紧拳心,这一次,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萧歧也不会了。

阿蝉蹑手蹑脚走上前,发现萧歧额角不知怎的也渗出了薄汗,便替他用毛巾抿了抿,又给他掖被子。

想起前世惨状,阿蝉不由得有些走神,并未发现萧歧又悄

然染红的耳尖。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喂,你怎么还没睡?”

阿蝉吓了一跳,只见萧歧缓缓睁开了眼。

方才他发现阿蝉惊醒后便赶紧闭上了眼,听见她起身的动静,又忍不住怀疑她想溜。

可谁知她只是喝了口水,还过来照看自己。

萧歧的心肠再硬,也不由得软了几分。

听他的语气不像是责问,倒像是别扭的关心,阿蝉的眼神变得柔和。

“没什么,就是做了不好的梦。你呢?怎么还没睡着。”

萧歧默了一会儿,也说:“我也做了不好的梦。”

阿蝉替他继续把被子掖好,道:“没关系,梦只是梦。只要现实会变好,就够了。”

萧歧看着她的动作,蓦然发现她小臂上竟有一条长疤,刀口蔓延到手腕处。

他下意识问:“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阿蝉微怔,立刻把手收了回来。

这是当年为贺兰玦卖命留下的伤,因为敌人刀口淬了奇毒,什么祛疤药都没效果。

贺兰玦为此没少责骂她,说她没用,竟然在身上留下这么丑的疤。

记忆里那种嫌恶的眼神让她心口蓦然一抽。

她微微侧开脸,搪塞过去,“以前替人家上山办事,不小心伤的。”

萧歧也没有再问,只是再次觉得姜蝉的身世有些可怜。

他想了想,说:“我是男人,留疤什么的都不在乎。不过

我记得府库里有些祛疤药,你若需要就自己去找找,反正你也有钥匙。”

阿蝉淡淡一笑,“怎么,现在不怕我搬光你的府库就跑了?”

萧歧不再因她的调侃生气,反而顺着她开起了玩笑。

“世上应该没有连府库都不许进的将军夫人吧?”

话音刚落,萧歧觉得有些不对,暗自懊恼咬舌。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他已经认可了姜蝉这个将军夫人?

他有些窘迫地看着姜蝉,生怕她又来调戏自己。

可姜蝉听到并没有特殊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府库里的东西我是该清点清点,重新写个名录了。不过之后再说,夜色深了,睡吧。”

她重新躺下,不知为何,方才被萧歧看了一眼,手臂那条长长的刀疤又开始发痒。

像是逼迫她回忆起什么似的。

她紧紧闭上眼,突然听萧歧道:“晚安。”

阿蝉的唇角勾了勾,嗯了一声。

或许是感到有人陪伴,她的心从梦魇的悬浮失控中逐渐落地。

市内渐渐陷入平静,一夜无梦。

太子府。

贺兰玦在花园里吹了会儿冷风,平息了怒气,最终还是去了潇湘阁哄了郑织心几句。

郑织心受宠若惊,撒了一会儿娇,便脱衣服侍贺兰玦就寝。

可是看着自己胸前娇媚无骨的女人,贺兰玦却毫无兴致。

脑海里始终浮现的是……

阿蝉那张

清丽倔强的面孔。

从前出任务时,她不知舍生救了他多少次,有一次手臂挡毒刃,长长一道伤口深可见白骨。

可她毫无怨言,咬牙刮骨疗毒,冷汗浸湿全身。

那张苍白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