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越说越兴奋,个个满面红光口沫四溅,直到赵茜的到来才让她们安静下来。
谁都知道赵小姐和宁安公主不睦,从前还在白府门前起过口角,如今再见面,柳凝歌早已不是那个任人羞辱的风月楼妓子,而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这场面可就变得有意思多了。
“怎的我一来各位就不说话了?”赵茜明知故问道。、
“咳,方才的话茬已经聊完了,赵小姐不是早就到姚府了么,为何来的这么迟。”
“白家与姚家乃是世交,三公子满月宴,我岂能不表示表示,方才是送贺礼去了。”赵茜说的趾高气昂,不清楚的还以为现在的白府是她在当家。
女眷们看着她这幅德行,心里既不屑又鄙夷。
不过是被白家收留的丧家之犬而已,还摆起架子来了,凭她这张脸,还指望能够嫁给风流成性的白子润,做梦去吧。
但骂归骂,女眷们脸上还是得保持友好恭维的笑容。
“赵小姐送的贺礼,自然不是我们能比得过的。”
“不过是一枚镶了南珠的长命锁罢了,谈不上珍贵。”
“南珠?”女眷们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南珠在其它国家或许不稀奇
,但在北邙却是权贵们追捧的珍宝,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这次过满月宴的只是妾室所生的庶子罢了,居然拿出这么好的东西相赠,白家果真财大气粗。
白珂听了会儿,压低声音道:“主子,属下要是没记错,太子府里的南珠应该堆了满满几大箱吧?”
柳凝歌悠然撇去茶沫,低头喝了两口,“的确如此。”
“啧,您看都不屑看的物件,却被赵茜当成吹嘘卖弄的资本,这女人着实可笑。”
也许是白珂嘲弄的目光太显眼,赵茜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扑上去抓破她的脸。
一个卑贱的婢女,也配用这种眼神瞧着她,简直猖狂到了极点!
柳凝歌挑眉,“赵小姐,为何一直盯着本公主的近卫,莫非她哪里招惹到了你?”
“回公主,并没有。”
“哦?那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瞧着她?”
赵茜磨了磨牙,“臣女只是在想,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到处一团喜气,您的近卫手里却拿着剑,委实不太妥当。”
白珂反驳道:“身为近卫,时刻保护公主安危是分内之事,不拿着剑拿什么?”
“这里是姚府,守卫森严,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
敢来暗袭公主。”赵茜继续争辩着。
“呵,那可就说不准了,刺客都很擅长伪装,就如同赵小姐这般,说不定上一秒还和颜悦色说着话,下一秒就能拔出匕首刺向公主。”
“休得胡乱污蔑,我怎么可能刺杀公主!”
白珂耸肩,“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赵小姐何必这么激动。”
“你!”赵茜只知柳凝歌难对付,没想到她身边的近卫也这么牙尖嘴利,脸都气绿了。
“哎哟,不过闲聊而已,赵小姐快坐下喝盏茶吧,暖暖身子。”女眷们见气氛不太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有了台阶下,赵茜不再干瞪眼,怒气冲冲转身走向了离柳凝歌最远的位置坐下。
“嗤。”白珂翻了个白眼,抱着双臂冷眼看戏。
“说起来,不知公主殿下给三公子准备了怎样的贺礼?”一位年轻的贵女笑着询问道。
柳凝歌:“天气转冷,本公主给小公子准备了一身冬衣,还有个虎头帽。”
“还是公主细心,今年陵京的确冷的厉害,提前准备好东西,过些时日三公子就能穿了。”
说话的这位贵女面相很和善,语气也温吞吞的,应该是书香门第出身,柳凝歌对
她颇有好感,正打算再交谈几句,余光却瞥见了对方脖颈上的异常。
佟怜玉察觉到了她打量的视线,不好意思的提了提衣领,“公主莫要看,当心被这团秽物吓着。”
“秽物?”
躲在远处角落喝茶的赵茜又开了口:“可不就是秽物么,哪有正常人皮肤底下往外长疙瘩的,而且还很接近于人脸的形状,要是换做我,估计连门都不敢出,更别提出来参加宴席。”
柳凝歌闻言,猜测这位贵女的家世应该不怎么样,否则赵茜绝对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嘲讽。
有人开了个头,其他女眷也跟着奚落了起来。
“我前些天问了家中长辈,说这是上辈子作孽太多的人才会长,时间越久,秽物就会生长的越大,最后从皮肤底下钻出来,爬出只恶鬼。”
“好姐姐,你可千万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渗出来了。”
面对这群人的嘲笑讥讽,佟怜玉头几乎要垂到了胸前,眼角隐约泛出了红晕。
“啧。”众人说的正起劲,柳凝歌忽的搁下茶盏,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