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北听到这么愚蠢可笑的话,险些没忍住讥笑出声,但碍着一贯的教养,还是忍住了,“你凭什么认为公主会看上你?”
“姚家是北邙第一世家,我又是姚府嫡出二公子,难道这样还配不上公主么?”
“嫡出公子?”姚安北平静的望着他,眼中毫无波澜,“你母亲虽然被扶成正室,但你仍是继室所出,皇上对公主如此重视,绝对不会让她下嫁于你。”
姚安成嗤之以鼻,“只要公主铁了心要嫁给我,就算皇上也没法子,姚安北,你不就是运气好,投了个好胎么,今后谁压谁一筹还说不准。”
“既然你这么自信,好我就只能祝你美梦成真了。”
“呵。”姚安成在姚府时就看这个兄长很不顺眼,现在更是觉得他多余。
母亲下的毒见效未免太慢了,这么久都没能让这个病秧子咽气,真是晦气。
他随意从屏风上扯下一件干净衣衫,更换好后大摇大摆走出了客房。
前厅内,卫云岚已不在此处,唯有柳凝歌还在静坐等候。
姚安成理了理衣衫,又扶了一下刚整理好的发冠,这才抬脚走上前,“在下与兄长交谈,耽误了些时间,还
望公主恕罪。”
“你们兄弟二人分别了好几日,见着了叙叙旧也是正常。”
“多谢公主体谅。”他坐在凳子上,叹道,“在下这个兄长哪都好,就是身子骨太差,性子也过于淡薄,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公主念在他体弱病重的份上担待着些。”
柳凝歌浅笑嫣然,“姚大公子是卫公子的贵客,本公主虽然仰慕大公子才学,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很少会见面或交谈,怎会得罪。”
姚安成闻言,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之前听母亲口气,还以为宁安公主和姚安北成了至交知己,现在看来关系也不过如此。
这些年来自称仰慕那病秧子才学的人多了去了,可并没有几个真正把他当朋友看待的,估计公主也差不多。
“那就好,时辰不早,在下不便叨扰公主太久,就先行告辞了。”
“嗯,二公子慢走,阿珂,还不去送一送。”
“是。”
白珂将姚安成送出了府邸,回到主子身边时一脸的不高兴。
柳凝歌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主子,这种人就是无赖,你何必要跟他扯上关系。”最关键的
是太子领兵出征前再三叮嘱过她,一定要看好太子妃,免得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妄图挖墙脚。
“无赖有无赖的好处,姚安成蠢笨无能,只要利用得当,能为我省去许多麻烦。”
白珂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单纯不喜欢那男人,“属下感觉他看您的眼神很龌龊下流,应该没安好心。”
“无所谓,等事情解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就是。”
“啊?主子在跟属下开玩笑么?”要是真的,那简直太好了,她一定要把姚安成的眼珠放在脚底踩个稀巴烂。
柳凝歌被逗笑,忍俊不禁的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什么。
白珂挠了挠后脑勺,没吭声。
“行了,去准备马车,我要出门一趟。”
“是。”
天香楼——
柳凝歌被白珂搀扶着下了马车,恰好看到几个太监从楼内出来。
为首的大太监瞧见她,恭敬上前行礼,“奴才拜见宁安公主。”
“公公起身吧,不知您特来此处,所为何事?”
“回公主,皇上已彻查了当年科举之事,下旨还了付大人清白。”
“付大人?”柳凝歌挑眉,“皇上已赐了他官职?”
公
公点头,“正是,皇上下令封付大人为礼部尚书,从今往后,公主怕是得改口称呼一句付尚书了。”
“什么?直接就封了尚书之位,朝中没有人提出异议么?”
公公道:“的确有几个老臣上奏说不妥,但皇上心意已决,再加上圣旨已下,无人敢再多说什么。”
柳凝歌细眉轻蹙,明白姬慕华是听了她的话才会给付莫乔这么高的官职。
按理来说,就算是状元郎入朝为官,也得从低阶先做起,像这种一步就迈到尚书之位的,也算前无古人了。
“公主,奴才还得回给皇上复命,就先告辞了。”
“好,公公慢走。”
目送这群人走远,柳凝歌收回思绪,走进了天香楼。
楼内,付莫乔正在拨弄算盘核算账目,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抬起了头,“公主?您怎么得空过来了。”
“随便来看看,我如今是不是该唤你一声付尚书了?”
“公主就莫要取笑在下了。”付莫乔给她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