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模棱两可,说了与没说并无差别,但白子润却明白,她是承认了。
他的表情莫名有点苦涩。
活了二十几年,头一回对姑娘家动心,谁料到对方竟是这么不可触碰的身份。
不过想想还是挺值得高兴的,毕竟这位太子妃可是秦禹寒和沈策都心仪的女子,他一眼就瞧上,证明眼光还不错。
……
入宫是件麻烦事,不但要沐浴熏香,还得换上北邙特有的衣衫,这样才能表示出对北邙皇帝的尊重。
柳凝歌从前在大梁随意出入宫廷,对此嗤之以鼻,“你父皇都没这么多规矩,这皇帝还挺迂腐。”
“的确如此,你若不喜欢就不用循规矩办,他们不敢难为你。”
“还是算了,反正就去这一趟,还是收敛点,免得招惹麻烦。”
“嗯。”
北邙衣衫与大梁不同,风格与西域那边的有些类似,颇有异域风情。
柳凝歌戴上面纱,对着镜子打量着,“好看么?”
秦禹寒点头,“好看。”
他的凝歌就算披个麻布都好看。
“我一直以为自己足够清瘦了,可这衣衫的腰带还是紧了一圈,可见陵京的女子对身形要求有多严苛。”
“你并非北邙人,不
用在意这些。”
“不,我是北邙人。”柳凝歌侧脸看向秦禹寒,“你忘了,这具身体的生母是姬月华,父亲是北邙先帝。”
“照这么说,你只是异世的一缕幽魂,应该哪国人都不算,只属于我一人。”
柳凝歌笑了一声,“你这家伙,真是愈发肉麻了。”
秦禹寒温柔注视着她,“该出发了。”
“嗯,走吧。”
正门口,卫云岚已在马车内等候着,他本就生了一张狐狸相,再换上北邙的衣衫,衬的愈发风流倜傥。
“啧,这衣服真是适合卫公子。”柳凝歌赞了一声。
“凝歌好眼光,我放在照铜镜也觉得颇为俊美。”
秦禹寒眼底划过了一抹讥讽,“可笑。”
“沈将军不承认也没办法,这衣衫本公子穿的确比你更有风范。”
“为了一张皮相沾沾自喜,愚蠢。”
卫云岚故意在马车内嗅了几下,“好浓的醋味,这是谁家的醋坛子翻了,沈将军,你闻到味了么?”
秦禹寒黑着脸,不再理会他。
柳凝歌看着两人,忍俊不禁的抿起了唇。
论样貌,其实是秦禹寒更胜一筹,但这家伙太冷淡了,总是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
相较之下,卫云岚就显得平易近人许多。
不过她还是比较喜欢秦禹寒这种有距离感的男人,驯服后更有成就感。
马车摇晃小半个时辰,停在了宫门前。
等候许久的太监将几人带去了设宴的宫殿,原以为这次只是简单的见面,没想到席间做了不少臣子和家眷。
在座有不少人都曾去过风月楼,一眼就认出了柳凝歌,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那不是羽凝么?她怎么进宫来了?!”
“好像是跟着沈将军和卫公子一起来的。”
女眷们闻言,嫌恶道:“从前只听说过这妓子与白家二公子不清不楚,何时又攀附上了这两人,真是好手段。”
“人家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伺候男人的本事哪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她们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秦禹寒与卫云岚都是习武之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二人脸色都冷了下去,对柳凝歌被羞辱这种事丝毫无法容忍。
作为被议论的主角,柳凝歌反倒显得很无所谓,随意挑了个席位入座。
秦禹寒压抑着薄怒坐在了她身旁,卫云岚冷哼一声,也跟着坐在了凳子上。
“嗯?这果子我倒是未曾见过。”柳凝歌拿
起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果,放在掌心把玩。
“姑娘没见过也正常,这叫云果,是北邙特产,每年产量稀少,唯有皇上与后宫娘娘才能享用,其他人是吃不到的。”隔壁桌的女子为她解了困惑。
这声音颇有些耳熟,柳凝歌侧目看去,发现是陆志明的妻子。
“陆夫人,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前来赴宴?”
“我家夫君伤势未愈,无法出席,只能我独自前来,免得皇上怪罪。”
柳凝歌点头,“陆大人身子恢复的如何了?”
“腿是接不回去了,将来只能依靠着拐杖走路。”
“世道太乱,能保住性命已是幸事,夫人莫要太过伤心。”
陆夫人扯了一下嘴角,“多谢羽凝姑娘开解。”
上次见面就知道这女子对陆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