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看了眼远处雾蒙蒙的天际,忧心忡忡的咽了口气。
距离信件送出已有五日,北邙与大梁相隔万里,就算太子妃马不停蹄赶回来也至少还要三四天,时间根本来不及。
也许这就是命数,顾公子这样的天纵奇才居然要死在一场卑劣的刺杀中,简直荒诞又令人惋惜。
“驾!”
就在沈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匹快马直接闯入了院中,他正要拔剑阻拦,却发现来人是折影。
“你怎么回来了,凝歌呢?有没有随你一起?”
“属下这一路跑死两匹快马,又将一身内力耗尽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王府,太子妃是女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颠簸。”
“可你一人回来又有何用。”
折影:“太子妃给了属下几剂药,说可以保住顾公子性命。”
“果真?”沈策黯淡的目光瞬间变得明亮,“药在何处,快给顾时尧熬煮服下,莫要再耽搁时辰了。”
“太子妃说,此药不同寻常,须得济世堂张大夫才能知晓用法和剂量。”
“我这就去将张大夫请来。”祁风一刻不敢耽搁,赶紧去了济世堂。
约莫盏茶时间,还在忙着写药方的张大夫被拎
了过来。
沈策将方才的事简略说了一遍,随后将折影带回来的包裹递给了他:“凝歌说唯有你才能救时尧,还请你务必要尽力而为。”
“沈将军放心,在下一定倾尽全力。”
张大夫走进房间,将包裹打开,发现里面有几个管状的奇怪物体,还有一些透明色的小瓷瓶,最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他将纸条展开,上面有柳凝歌娟秀的字迹。
贾老将军在旁边看的着急,询问道:“凝歌在信上说了什么,这些东西真的能救回时尧性命么?”
张大夫道:“回老将军,在下先前从未用过这些,只能根据太子妃在纸上所教摸索着尝试,若是期间出现意外……”
“你尽管试就是,凝歌既然指名让你来,就证明有你有足够的实力办好这桩差事,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降罪于你。”
有这话,张大夫就没了后顾之忧。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纸条透明瓶子上标注的顺序,先打开第一瓶酒精为双手消毒,紧接着,拧开二号瓶子,用管状物将里头的液体抽出,随后注射进病患手臂处的穴位中。
“成了。”
这一套流程其实并不难,但张大夫却出了
一头的汗,紧张的手指都有些发麻。
“这样就行了?”贾牧山觉得难以置信,“你确定么?”
张大夫点头,“太子妃说这药名为抗生素,可以抑制伤口恶化,除此之外,还有其它几剂药,配合起来使用可保顾公子性命无虞。”
“好,好……”贾牧山掩面而泣,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刚刚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转眼间又被救了回来,他这颗心跟着七上八下,精神都快折磨疯了。
“老将军面色疲惫,想必已有几日未曾好好歇息,顾公子这有在下照料,不会有事,您先回房中睡一觉吧,当心自个的身子撑不住。”
“也好。”时尧就算醒来,也得在榻上躺着休养一阵,他得养足精力才能更好的照顾这孩子。
几日未曾合眼的贾牧山终于回了房中安睡,沈策等人都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也对柳凝歌钦佩不已。
隔着这么远都能凭借卓越的医术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这样的好本事,怕是九州之内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悬着的心落下后,沈策又打探起了柳凝歌的消息:“折影,凝歌在那边忙什么呢,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回大梁?”
“回沈将军,太子妃打算与北邙皇帝言和,阻止两国再起战乱。”
“哼,北邙皇帝愚昧不堪,非要跟蛮人暗中往来,凝歌何必与这种人多费口舌。”
“沈将军,说起这个,属下还有一件事要告知您。”
沈策扬眉,“何事?”
“太子殿下为了不泄露身份,暂且在北邙以您的身份自居,未免您在京都的消息传出去,暂时最好不要出现在外人面前,免得事情败露,招惹麻烦。”
“什么?!”他愤然拧着眉。
好你个秦禹寒,平日里一副正派模样,出了门却干起了这种缺德事,等回来看他怎么冷嘲热讽把场子找回来!
“只要是为了凝歌好,本将军勉强可以答应。”沈策别扭道。
折影拱手,“将军深明大义,属下替太子与太子妃先行谢过。”
“谢就不用了,你大老远赶回来委实辛苦,先回院子休息吧。”
“是。”
折影转身走向住处,没想到在拐角处遇到了知夏。
自从把话说开后,两人都尽量避免碰面,有时就算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