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走后,白珂环顾了一圈大堂,嫌弃的皱起了眉,“主子您看,这家客栈的柜子和楼梯上都落满了灰尘,而且连个小二都没有,饭菜还得掌柜亲自下厨做,就这还没倒闭也算挺难得。”
柳凝歌:“这掌柜心思不在做生意上,收拾的不够仔细也算正常。”
“唉,这么好的铺面,位置好,风水也好,居然被糟蹋成这样,真是浪费。”
“你还懂风水?”
“从前祁大哥在市井商贩那买了许多书籍给属下,里面不乏奇门遁甲,占星卜卦之类的册子,看久了多少会懂一点。”
柳凝歌挑眉,意味深长道:“祁风对你倒是挺不错。”
“那是,属下这样的,到哪都讨人喜欢。”
“夸你就上杆子往上爬,不知羞。”
“在主子面前属下还要什么羞。”白珂乐呵呵笑着,眼睛弯的像两只月牙,这样一个天真又娇俏的小丫头,不怪祁风惦记着。
饭菜很快被送了上来,柳凝歌定眼一瞧,表情略有些僵硬。
说实话,她已经最好了菜式很一般的心里准备,可眼前这几道,说一般都算抬举了。
白珂性子直,咋呼道:“掌柜,你没跟我们开玩笑吧?这黑漆漆的一团是
什么东西,能入口么?!”
“姑娘,这是红烧肉,在下没掌握好火候,卖相看起来差了点,但口味应该还不错。”掌柜赫然解释道。
“你居然说这是红烧肉?”白珂眉尾抽搐几下,又指向了另一道菜,“那你说说,这个腥气甚重的汤又是什么?”
“回姑娘,这是鱼汤,肉炖的散开了,所以看着有些奇怪。”
“你!”这人连鱼汤都能炖的这么‘特别’,也算独树一帜了。
相较于白珂的气恼,柳凝歌则显得很平静,“掌柜看起来并不擅长厨艺,客栈内为何没有请个厨子?”
“别提了,陵京生意不好做,这已有几个月没开张了,哪里还养得起厨子小二,连在下都是艰难度日。”
“那您为何不将客栈转手卖出去?”
掌柜连连摆手,“这家客栈是在下父亲留下的,就算穷的饿死,也不能卖给旁人。”
柳凝歌红唇轻抿,从简单的交谈中大概摸清了此人脾性。
刻板,迂腐,但很注重礼节,也挺有孝心……
这样的人,也许不适合做朋友,但却很适合当合作伙伴。
“实不相瞒,我打算在陵京内开一家客栈,但始终没找到合适的门面,掌柜的这里位
置好,要是能转手给我,那便再好不过了。”
“在下说了不卖,就一定不会卖,就算姑娘出千金万金,也是一样的结果。”
柳凝歌:“掌柜误会了,我说的转手,并非是卖掉这间客栈,而是希望您能将这里借给我做生意。”
“这两者有何差别么?”
“当然有,只要掌柜答应,我们二人就算是合作关系,今后铺子盈利,你我七三分成,赚了算你的,亏了算我的,如何?”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姑娘莫要寻在下开心了。”他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三分的分成,这跟走在路上被馅饼砸中了脑袋有何差别?
常言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只想过踏踏实实的安稳日子,不愿牵扯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我有足够的把握不会亏损,掌柜您既不需要出钱,也不需要出力,只要坐在那等着收钱就行,这样也不肯答应么?”
掌柜犹豫了一下,一时间拿不准主意。
柳凝歌:“不如这样,您将地契拿去衙门做个公证,这样一来,就算我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法吞占你的客栈。”
闻言,男人似乎是动摇了,“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够稳赚不赔?”
“是!”
“你给了我这么丰厚的好处,总该有些条件,不如摊开了说吧。”
柳凝歌笑道:“掌柜爽快,条件就是你不能插手我对这间客栈的修葺,也不能对经营模式提出任何意见。总之说白了,生意上的事完全与你无关。”
这根本算不上条件,他又没出钱,不插手是应该的。
掌柜立刻应下了,“可以,那就按照姑娘说的办,你打算何时重开客栈?”
“越早越好,掌柜对陵京熟悉,劳烦你帮忙重新定制个牌匾,就写天香楼。”
“好,在下会尽快为姑娘办妥当。”
柳凝歌喝了盏茶,起身走到柜台前,发现上面散落着几张宣纸。
她拿起一张,粗略扫过,眼里流露出了惊讶:“这文章才华斐然,是掌柜所写么?”
“才华斐然不敢当,只是闲来无事,随手写下罢了。”
“以掌柜的才学,考取功名应该不是难事,可有去参加过科举?”
男人哭笑,“参加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