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柳凝歌叹息道,“陆志明为人歹毒,又很懂得玩弄手段,有这种人在北邙皇帝身边,迟早会酿出祸端。”
她希望北邙与大梁的关系能够缓和,最好往后再无战事,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得先清君侧。
“哼,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也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
“听这语气,怎么像是吃醋了?”
秦禹寒沉着脸,“我不该生气么?”
柳凝歌哭笑不得,“那是我的弟弟,这也要介意么?”
“他是这具身体的弟弟,而非你的。”这两者之间的差异绝非一星半点,对于现在的凝歌而言,北邙皇帝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并无任何关系。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对。”柳凝歌知晓这男人吃起醋来有多可怕,索性不再争辩,“禹寒,前面有个馄饨摊,我有点饿了。”
“那就去吃一些。”
这个时辰,酒楼客栈都已关门,唯有这种小摊还忙得热火朝天。
两人随意挑了个空位坐下,木桌被擦拭的很干净,没有任何油渍。
“二位客官,要馄饨还是面条,我这是老字号,味道绝对让你们满意。”小贩热情打了声招呼。
“来两碗馄饨就行。”柳凝歌道。
“好嘞,请稍候,马上就好。”
小贩手脚麻利,约莫盏茶时间,两只冒着热气的大碗就被端上了桌。
柳凝歌迫不及待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果然唇齿鲜香。
“相较于酒楼,还是这种地方吃着更舒心自在。”
秦禹寒颔首,“还记得我们尚未袒露心意那段时日,你总是惦记着京都巷口那家的馄。”
“是啊,那家口味着实不错,现在回头想想,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我从前孤身一人,觉得时间并无任何存在的意义,每日睁开眼就是在军营中,毫无期盼与希望。”
“现在呢?”
“现在有你了。”秦禹寒抬眸望向柳凝歌,眸底盛满了宠溺,“你的存在,让我找到了期盼未来的理由。”
柳凝歌轻笑,“你何时变得这样肉麻了,情话说的一点都不脸红。”
“我所言句句皆是心里话,为何要脸红。”
“好了好了,快吃馄饨吧。”看着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好笑又无奈。
填饱肚子时已是深夜,柳凝歌困劲涌了上来,止不住的打哈欠。
秦禹寒索性将她背起,“困就趴在我身上睡会
儿。”
“我怕累坏你。”
“你太瘦了,这点分量累不到我。”
柳凝歌歪着头,将脸颊贴在他的肩上,月光洒落在地上,如同覆了一层白霜。
“禹寒,你刚被册封为太子,不能久离京城,不如还是尽早回去吧。”
“那你呢?要随我一同回去么?”
“我现在还没法离开,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一个月后一定启程回京城。”
秦禹寒寡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半晌才道:“等非走不可时再说。”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女人,哪舍得将她独自一人留在北邙。
况且这里有不少男人在肖想柳凝歌,要是就这么离开,他睡觉都不会踏实。
柳凝歌明白他的想法,没再多劝。
也许是心爱之人的后背太有安全感,她没多久就沉沉睡去,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翌日晌午。
囡囡送来温水给主子洗漱,“姑娘,您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奴婢都没舍得喊醒您。”
“公子不在府中么?”
“不在,应该是和折影侍卫一起出去办事了。”
“嗯。”柳凝歌迅速洗漱好,道,“外头有何动静么?”
“有,是关于陈员外的。”
“他要死了?”
囡
囡摇头,“不是,听说陈员外的脸部溃烂严重,皮肉里生出了脓水,皇帝得知此事后,从宫里调派了几个太医前去诊治,但并无太大效果。”
柳凝歌冷笑。
她那天在手术刀上涂抹了自己特制的药粉,寻常大夫根本辨别不出来,陈华这次就算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姑娘,奴婢担心陈员外恢复意识后指认您是凶手,到时候衙门肯定会派人来抓捕的。”
“他并无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我做的,衙门就算抓了我也没法定罪。”
“可要是他们不审问,直接给您定罪该如何?”
柳凝歌:“不会,别忘了,我和白子润还有理不清关系,衙门不会为了一个商人得罪世家大族。”
囡囡点头,同时暗暗庆幸,还好姑娘有本事,得到了白家二公子青睐,否则还不知要面临多少危险。
“姑娘,都晌午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