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在房间里看画册,过于入神了些,没注意到外头的动静。”
“看画册?”女子们一头雾水,“咱们楼里有什么册子可看么?”
“春宫图啊。”柳凝歌浅笑嫣然,“我可得多学一学,将来方便伺候白公子。”
“……”
折影刚踏进风月楼,迎面就被这句话砸的两腿发软,差点摔地上去。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身旁的主子一眼,果然如预料中一般,脸上阴云密布。
太子妃这是什么情况,该不会真的移情别恋了吧?!
“哎哟,羽凝你也真是,怎的这种事也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女子们哄笑着调侃了几句,可惜葛妈妈暂时并没有心情说笑。
“这到底怎么回事,羽凝,你给我个解释。”
柳凝歌:“方才我在歇息,海棠往我房中灌入了迷魂香,还帮着张公子入了房内,她得了这样的下场,难道不是活该么?”
“什么?”葛玉没想到海棠胆子这么大,“这混账东西,整天想着这些歪门邪道,还好张公子没有迁怒风月楼,否则我定要剥了她的皮!”
“咳咳咳……”海棠尚且存留几分意识,她剧烈咳嗽几声,染满血的手抓住
了柳凝歌衣摆,“我不想死,救我。”
“你千方百计害我,我为何要救你?”
“你是……大夫,不能见死不救,求你。”
柳凝歌神色淡漠的往后退了两步。
葛玉头疼不已,“羽凝,要不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她一次吧,现在去外头请大夫恐怕也来不及了。”
“行吧,既然葛妈妈都开口了,这个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劳烦各位帮把手,把她弄到房间去。”
“好。”
女子们嘴上虽然笑话,但毕竟人命关天,没有不管不顾的道理。
众人齐心协力将海棠拖拽进了房内榻上,柳凝歌让所有人先出去,独自坐在榻边替她医治伤口。
“我的脸,还能恢复么?”
“张耀宗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你脸上的皮肤都被抓烂了,就算恢复也会留下疤痕。”
海棠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哭的声嘶力竭。
柳凝歌并没有因为她的眼泪有所触动,“你处处与我作对,这次又与张耀宗一起害我,这算是你的报应。”
“我只是不甘心。”海棠哽噎,“分明都是沦落到青楼的妓子,凭什么你的命这么好。”
“这不是你害人的理由。”柳凝歌帮她上完
药,冷着脸站了起来,“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这女人满肚子阴谋诡计,现在毁了脸,心理只会更扭曲,将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等秦禹寒到了以后,她就该永远离开这儿了。
柳凝歌平复心绪,推门走了出去,还未站稳脚,身体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了过去。
她条件反射性的想要挣扎,鼻翼间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这味道过于熟悉,以至于让她眼眶都有些发烫。
两人在楼梯栏杆旁紧紧相拥着,还未来得及散去的女子们个个瞪大了眼。
“这男子是何人?羽凝居然由着他抱,一点都没挣扎。”
“老天爷,我在风月楼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就像画里的仙人似的,太好看了。”
“就算这男子再俊美,可羽凝现在是白家二公子的女人,这样确定不会出问题么?”
秦禹寒抱着怀里的女人,满心思念想要倾述,可一听到那位白公子,再联想到柳凝歌方才说的话,难免生出了一股子醋意。
他松开手臂,月色般醉人的双眸注视着柳凝歌,“我带你回大梁。”
“我还不能走
。”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秦禹寒向来冷若冰霜的面容上浮现出了薄怒,“是因为那个姓白的男人么?!”
“姓白的男人?”柳凝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哭笑不得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就随我离开。”他这些天殚精竭虑,一边为自己未能保护好她而自责,一边又怕她在外面受苦,心始终高高悬着。
如今好不容易相聚,本该立刻回到大梁,再也不分开,可她居然说不肯走。
柳凝歌无奈的握住了他的手掌,“关于我的生母,还有许多谜团没有解开,这次既然来了北邙,索性把一切都调查清楚,等做完该做的事,我就随你回大梁,好不好?”
这个解释勉强还能接受,但秦禹寒身上的醋味仍未消散,恨不得将那个‘白公子’揪出来,千刀万剐才能顺心。
“羽凝,这位公子是你的故人么?楼下可有不少恩客瞧着,你们俩凑的这样近,怕是不太妥帖。”一位女子站出来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