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这事连皇帝都知道了,哪还能有假。”
“唉,咱们之前也就是嘴上说说,她怎么真就……”
其他人对视一眼,纷纷低头喝起了茶。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之前到处传秦王妃是妖女,他们个个恨不得上去踩一脚,可现在人真的没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其实仔细想想,王妃也没做什么恶事。”
“何止是没做恶事,城中一大半贫苦百姓都受过她恩惠,说是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那他们之前怎么没站出来帮王妃说话?”
“穷人说的话谁会听。”
在这座都城里,权贵们才是搅弄风云的存在,至于其他人,只不过是卑微求生的蝼蚁罢了。
“哐啷——”
茶楼内众人正高谈阔论着,外面突然想起了锣鼓声。
“怎么回事,谁在敲锣?”
“好像是秦王妃身边的近卫,走走走,看热闹去!”
街市很快就围聚了数百人,挤的水泄不通,白珂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丢开手里的锣鼓,用刀子划开了脚边的麻袋。
袋中尸体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百姓们捂住鼻子,露出了骇然的神色,“这不是之前撞死在秦王府门口的
柳府二小姐么?怎么把她的尸体掘出来了?!”
“该不会是秦王妃死了,他们没地方发泄怒气,想要当将柳二小姐众鞭尸吧?”
“哎哟,真够造孽的。”
“这具尸体想必各位认得,正是之前撞死在王府门口的女人,就是她妖言惑众,说秦王妃是祸世的妖女。”白珂无视周围诋毁之言,道,“她污蔑了王妃,还说自己是柳府二小姐,可经我调查,这些话都是捏造出来的。”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连柳大人都证明了她是柳二小姐,这世上总不会有当父亲的认错女儿吧?”
“柳建南是什么样的货色诸位难道不清楚么?他与秦王妃断绝了父女关系,一心攀附慎王,说出的话怎么能信。”
“可凡事都得拿出证据,你说这女子不是柳二小姐,可有凭证么?”
“当然。”白珂蹲下身,用刀子在尸体脸上划出了一个小口。
还好现在是冬日,尸身腐烂的不算严重,她手指扯住那血口,用力向两侧撕去。
百姓们何时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差点吐出来,可惊悚的是,被撕开的那层皮下面居然还有一张皮。
“这是怎么回事?!”
白珂拎着撕下的
皮囊,道:“慎王为污蔑秦王妃,半年前就在筹谋这场阴谋,他找来了一个和王妃身形声音都很相似的女人,将这张人皮面具缝制在了她脸上。”
“天,这手段未免太残忍龌龊了!”
“是啊,那咱们岂不是都误会王妃了?”
百姓们一想起之前辱骂秦王妃的话,都觉得羞愧难当。
仅凭‘妖女祸世’四个字,他们失去了理智,群涌而上,恨不得将秦王妃踩到泥潭里,再也翻不了身。
现在真相被揭开,所有人脸上都像被打了一巴掌,疼的厉害。
“姑娘,你是秦王府的人,王妃真的……死了么?”
“不知道。”白珂红着眼眶,“你们若还记着王妃的恩惠,就把这件事转告给所有人,还王妃清白!”
“姑娘放心,我们一定奔走转告,绝不让王妃再背负污名。”
……
汀兰苑——
秦禹寒第二日晌午才转醒,他睁开眼,目光呆滞了片刻,待反应过来后,猛的起身往床下而去,却因身体太虚弱踉跄着跌坐了回去。
来送药的折影见状,慌忙搁下碗上前搀扶:“王爷,您身子还虚弱着,不能出去啊!”
“让开!”
他挣开了折影的手,还未
踏出房门,迎面就被一拳打的倒在了地上。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添乱么!”沈策不眠不休,策马数日从幽州赶来,得知柳凝歌坠崖后,又跟着玄甲营的人搜寻到现在,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难看的吓人。
秦禹寒嘴角被打出了血,这一拳倒是让他冷静了许多。
沉默半晌后,他哑声问道:“找到她了么?”
“没有,那座山崖下是一片湍急的河流,我们在岸边的草丛里找到了温太医的尸体,但始终没有发现凝歌。”
没有发现是好事,至少还能存留些许希望。
“是我的错。”秦禹寒扶着一旁的桌子站了起来,目光无神,如行尸走肉一般。
“行了,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我和池耶律带来的人都在城外待命,秦竹敢这样算计凝歌,这次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是啊。
现在并不是难过的时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