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很意外么？这京都城里还没有本宫探查不到的消息。”

既然她已知晓，柳迎春索扯开了裹在身上的毯子，脖颈和肩上的痕迹触目惊心，耳垂上也多出了好个孔，应该是用银针硬扎出来的。

“怎么样，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解恨，很得意？”

柳凝歌后背靠在桌子上，悠闲的挑了一下眉毛：“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哪比得了大姐当年欺辱本宫的手段厉害。”

“那些都是年幼时的事，你到今日都在耿耿于怀，怪不得人人都说你瑕疵必报，心狠恶毒。”

“本宫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记仇，要是不报回来，就算躺进棺材都没法合眼。”

“我如今被赵柯当成猪狗一样践踏，你还不满意么？”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就算被当成猪狗也怨不得旁人，大姐，因果报应，这是你该受的。”

柳迎春表情悲戚，更多的则是怨恨与不甘，“是，我这次又瞎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孙世全是畜生，赵柯连畜生都不如，他该被千刀万剐！”

柳凝歌咂舌，“昨日还欢欢喜喜盼着成亲，今日就这样诅咒自己的夫君，大姐

变脸速度真够快的。”

“你还有脸提昨日？要不是你给慎王下了那种药，让我当众丢了颜面，赵柯也不会这样待我。”

“大姐怕不是误会了，这事不是本宫做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柳若霜么？”

“你怎知不是？”

柳迎春怒道：“那贱人一向看不惯我，怎么可能甘愿让慎王与我发生那种关系，这件事只可能是你做的。”

“几日不见，大姐变得聪明了不少，本宫很欣慰。”

“你残害亲姐妹，恶事做尽，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本宫会耐心等着报应来的那一天，希望那时大姐还没咽气。”

“你，你！”柳迎春血气不稳，盛怒下‘噗’的呕出了一大口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柳凝歌看着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的女人，红唇微微上扬，起身离开了房间。

赵府外，白珂上前搀扶着主子，“王妃，地上滑，您慢些走。”

“嗯，去望楼吧，有些日子没见卫云岚了。”

“是。”

天气一冷，望楼的生意也跟着冷清了下来，楼内的女子们百无聊赖的聚在一起喝茶嗑瓜子，柳凝歌直奔雅间而去，一推开门，就看到了

满面愁容的卫云岚。

“卫公子这是怎么了？”

“王妃怎么来了？快坐吧，来人，添个炭盆来，再上一壶牛乳茶。”

“别忙活了，我坐一会儿就得走，你怎的愁眉苦脸的，这世上还有事能难住腰缠万贯的卫氏公子？”

卫云岚苦笑，“银子也不是万能的，眼下还真有一件棘手的事。”

“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上忙。”

“楼内有一位女子染了病，其实在欢场上这种事并不罕见，按楼里的规矩，应该用火炙的法子医治，可她身子孱弱，我担心这样折腾一番，人就不行了。”

柳凝歌对火炙这种医治方式有所耳闻，就是拿烧红的铁烙烫女子的私密之处。

脏病在古代是很忌讳的东西，大夫觉得污秽，根本不愿意帮忙治疗，昌楼里的老鸨只能用铁烙将病患那里的肉烫熟，烂掉后重新长出来，就能把原本的病灶剥离。

可是以现代的医学而言，这是治标不治本，要不了多久就得复发，更何况都是血肉之躯，这种法子实在太过残忍了。

“卫公子，能否带我去看看那位女子？”

卫云岚：“王妃，我知晓你心善，但你身为大夫，应该明

白这病是治不好的，没必要耗费太过精力和时间。”

“我明白，但身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具体情况还是等看过再说吧。”

“行，来人，带王妃去玉莹房中。”

“是。”

柳凝歌走到另一层楼，见到了以泪洗面的玉莹。

“奴拜见秦王妃。”

“起来吧，可否让本宫给你诊个脉？”

“王妃尊贵，奴太过肮脏，怎敢让您触碰。”

“本宫是医者，你是病患，没有尊贵与肮脏一说，把手伸出来吧。”

玉莹不看违抗，听话的伸出了手臂。

柳凝歌为她诊了片刻，问道：“你是何时出现的不适之症？”

“回王妃，已有两个多月了。”

“可否能给本宫描述具体症状？”

“起初是长了些小疙瘩，奴并未太在意，可后来越长越多，还刺痒无比，扩散的速度也更快，奴才意识到不对，寻了个大夫一问，才知是染了脏病。”

长出疙瘩，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