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睁开了眼,“慎王和陈小姐怎么了,说清楚些。”
贵女道:“我也是偶然听人嚼舌根,说慎王在朝堂上百般针对陈国公,还将从前几桩旧案扯了出来,指责陈国公假公济私。”
“真的假的,陈国公不是一向清廉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哼,我看是秦王求娶陈小姐不成,打算用这些下作的伎俩逼迫国公府嫁女儿。”
女眷们各抒己见,柳凝歌细眉轻蹙,心下不停思索着。
月儿从小恪守礼数,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绝不愿意爹娘因为自己陷入危险,如果她听说这件事,一定会主动找秦竹谈判。
而谈判结果不用多想,对方开出的条件,肯定是继续那桩未完成的大婚。
上一次的徇私舞弊案没能把秦竹扳倒,只是暂且拖延了一段时日,究竟有什么法子能让这两人之间做个彻底的了结?
“王妃,你在想什么呢,怎的不说话?”
女眷们的声音扯回了柳凝歌的思绪,她站起身,“坐了许久有些乏了,本宫先回王府歇息,过几日再来与各位叙话。”
“好,王妃慢走。”
她出了南风馆,朝白珂吩咐道:“阿珂,去一趟城外,我要见乔罗。”
“是,王妃。”
乔罗上次受的伤着实不轻,休养到今日才能自如的下地行走,见柳凝歌前来,客气的点了点头,“秦王妃怎么有空前来?”
“乔首领,城中传出了一些关于月儿的消息,你可曾有所耳闻?”
“听说了。”
“那你有何打算?”
乔罗叹息,“在下倒是想一刀了结了慎王,可拖着这副残躯,连走路都费力。”
“秦竹的动作很快,怕是没有太多时间留给我们。”
“在下原先想过带月儿远走高飞,但她放不下父母与亲眷,不愿答应。”
“月儿是陈国公唯一的女儿,她身上背负着整个陈家的荣耀,绝不可能为了情爱抛下一切。”
乔罗疲惫的坐在石凳上,“在下不愿放弃月儿,也舍不得让她为难,王妃,你可否指一条明路?”
“明路确实有一条,就看乔首领愿不愿意以命相搏了。”
“还请王妃说仔细些。”
柳凝歌道:“皇上七日后会去南音寺为国祈福,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机会?”乔罗沉默片刻,很快反应了过来,“王妃聪慧,在下明白该怎么做了。”
“乔首领,这是你和月儿之间最后的机会了,但愿你不要错过。
”
“王妃放心,在下定不会让月儿失望。”
踏出院落,柳凝歌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今年这么冷,京都的初雪一定很早。”
白珂笑道:“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也许吧。”冬日一过,万物复苏,大梁也该迎来新气象了。
……
柳府后门——
柳迎春哭哭啼啼的依偎在赵柯怀中,“赵公子,你信我,我绝对没有染上那种脏病。”
“春儿,你别哭,我是信你的。”
“可外面说的那样难听,你还会如约娶我么?”
“当然,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无论如何,我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进门。”
“赵公子。”如果说一开始柳迎春答应与赵柯在一起只是为了富贵安定的日子,那么此刻就是动了真情。
她这一生何曾被这样爱惜过,只要顺利嫁去赵府,自己定会踏踏实实过日子。
“好了春儿,别哭了,父亲与母亲那边还得再恳求,不过你不用担心,乖乖等着我来娶你便是。”
“嗯,我等着你。”
这两人说完话,情难自控,腻腻歪歪的抱在了一起。
白珂看的倒胃口,驭着轻功回了王府,但王妃这会正在歇息,不好打扰,只能尽力把
那些脏眼睛的画面驱逐出脑子里。
“知夏姑娘,我明白自己出身低,本不该开这个口,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凉亭里陡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小丫头眼睛瞪的滚圆,赶紧看了过去。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跟折影首领抢人,活腻歪了!
“时雨公子,实在对不起,我已有心仪的人了。”
“我知晓你爱慕折影公子,也自知比不过,但知夏姑娘,他绝非你的良人。”
这句话很多人说过,王妃,赵嬷嬷,阿珂,可知夏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不管旁人怎么劝,始终不肯死心。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能远远瞧上一眼就很满足了。时雨公子,你是个很好的人,将来定会遇到更合适的女子。”
时雨眼里有一瞬间的黯淡,但很快又恢复了斗志十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