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炷香时间,折影提着食盒赶回了王府。
秦禹寒将几盘菜摆放在桌上,都是很爽口清淡的菜肴,适合养伤的人食用。
“先喝碗汤。”
柳凝歌其实没什么食欲,但眼下这个节骨眼还是装的乖巧听话些为宜。
她端起碗喝了大半的汤,小口吃着菜,“对了王爷,裴将军那匹马咱们忘了牵回来。”
“今夜事多,明日会有人送到府上。”
“柳建南虽然没了性命之忧,但是少不了被折磨一段日子,想想就痛快。”
“他该死。”一想到凝歌喂了他一整碗血,秦禹寒就气的想杀人。
“让他再苟延残喘一段日子,这种从云端跌落到深渊的滋味,比直接杀了还令人愉悦。”
“嗯,吃饭。”
“好。”
柳凝歌手受了伤,暂时不能碰水,沐浴就成了很大的问题。
按理说冬日里日不洗澡也无妨,但因着受伤弄的到处是血腥味,不洗洗实在睡不着。
“王爷,要不你帮我洗吧。”
坐在桌边的男人睨了她一眼,“手还伤着,别招我。”
“王爷克制些不就行了,等伤口长好了,我加倍补偿给你。”
秦禹寒扯了一下嘴角,觉得这小妮子胡说八道的本事愈发有长
进。
罢了!
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吩咐知夏备好了热水。
柳凝歌享受着自家男人的伺候,褪下衣衫后坐进了浴桶里,热水包裹着身体,一整日疲惫都散去了。
“王爷,你重归朝堂,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朝中追随慎王的臣子已寥寥无几,我打算把这些人逐个清理干净,随后彻底将他连根拔起。”
“你准备对秦竹动手了?”
秦禹寒温柔的帮她擦洗着身子,语气却满含杀意,“布了这么久的局,眼下是时候收网了。”
柳凝歌仰头靠在浴桶边缘,蒸腾的雾气让她逐渐感到困乏:“就算铲除了秦竹,大梁到处都是漏洞,这样的江山社稷,想要匡扶绝非一朝一夕的事。”
“我们不缺时间,缺的是可用之人。”
“等你当了太子,就能把沈策重新召回京都,池耶律也能重新用起来,这两人骁勇善战,定能守住边陲安定,至于朝堂里……”柳凝歌睁开眼,“高思安成了宰相,户部得重新调个人去任职才行。”
“你可还记得萧池连?”
“当然,你想把他提为户部尚书?”
秦禹寒颔首,“此人顶替了父亲职位成为户部侍郎后,行事果断狠绝,能力不输
高思安,是个可用的。”
“萧侍郎和高丞相不同,我们对他了解并不多,也没有太多情分在,户部尚书的位置很重要,就这么拱手相送,我总有些不太放心。”
“想要牵制一个人,未必要靠着情分。”
柳凝歌挑眉,“王爷有主意了?”
“恩情更容易让他衷心。”
“可我们能给萧池连什么恩情?”
秦禹寒:“他有一位属意的女子,却求而不得,成了难以放下的执念。”
“还有这事儿?那女子是何人?”
“隆安。”
柳凝歌惊愕的睁大了眼,“什么?”
萧池连曾是前户部侍郎的庶出儿子,隆安是大梁最受宠的公主,这两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扯上关系才对。
“这事我也是偶然得知,据说安儿有一年出宫游玩,偶然间遇到了被家中嫡出兄长肆意欺辱的萧池连,她心中不岔,狠狠教训了一顿那位嫡出公子。”
“原来如此。”安儿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救萧公子未必是为了故意帮他,而是看不惯有人作恶。
可这对于年少的萧家庶子而言,无疑是阴霾中的一束光,心生爱慕也很正常。
秦禹寒道:“安儿的死,对萧池连他是个不小的打击,也许让他和安
儿见一面,能解开心中沉疴。”
“这事我得先去问问安儿的意见。”
“嗯,水快要凉了,我抱你出来。”
“好。”
秦禹寒俯身将女人从水中捞出,扯下挂在屏风上的毯子将人裹好放在了床榻上,“我去给你取干净的衣衫来。”
“深更半夜的,反正不出门,穿不穿都无所谓。”柳凝歌揭开毯子,悠然自得躺着,暗黄色的烛光映在凝脂般的皮肤上,说不出的诱人。
“……”秦禹寒压抑下欲望,将被褥展开盖在了她身上,“当心受寒。”
“有王爷在,我不冷。”
“是谁说的不招惹我?”
柳凝歌故作茫然,“我说了么?怎么不记得了?”
秦禹寒磨了磨牙,一把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