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水坝和城池迫在眉睫,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北疆战事吃紧,王爷,你怕是不宜在幽州久留。”卫云岚说道。
秦禹寒颔首,“本王明日便准备启程去北疆。”
“什么?!”沈策惊愕道,“这事你跟凝歌说了么?”
“还没有。”原本以为至少还能再待几日,没想到战事发生的这么突然。
“你们……唉~”沈将军心情百味杂陈。
凝歌刚刚经历一场大病,差点丢了半条命,好不容易身体养回来一点,秦禹寒又要在这个节骨眼离开。
京都内危机重重,她一个人回去,如何让人安心。
“秦王,沈将军,在下刚好有几桩生意要去京都城商谈,此次返京,恰好能与王妃同行,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卫云岚开口打破了寂静。
“嗤!”沈策闻言,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嗤笑。
什么谈生意,分明就是想方设法接近凝歌,真是老谋深算。
“卫公子,你之前得罪了秦竹,回去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卫云岚笑吟吟的摇了摇折扇,“区区慎王,不足为惧。”
这话说的狂傲,但也没法反驳。
卫氏财大气粗,生意遍布江南海北,如
今大梁穷成这幅鬼样子,就连皇帝都将卫云岚视为上宾,秦竹哪敢在明面上跟他作对。
“有钱就是厉害啊,说话腰板都硬。”沈策莫名有些酸。
想他好歹也是威名赫赫的定安大将军,怎么在朝堂里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穷的叮当响。
要是自己也有几座金库,将士们也不至于跟着他一起饿肚子。
寒暄几句过后,沈将军去忙碌其它事,秦禹寒与卫云岚对立着,彼此眼底都含着探究。
不远处的帐篷内,白珂趴在门帘边,一脸兴奋的搓了搓手,“祁大哥,你说王爷和卫公子会不会打起来?”
“王爷没那么无聊。”
“可是卫公子对王妃的爱慕那么明显,王爷能忍受得了他整天凑在王妃跟前献殷勤么?”
祁风双手抱臂,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在王爷眼里,姓卫的连对手都算不上,更不会为他拈酸吃醋。”
“啊?为何?”白珂疑惑的扭过头,可祁风却没有再开口,她撇了撇嘴,嘟囔道:“切,故弄玄虚。”
帐篷外,两个男人还在对立着,短短片刻的对视,许多话彼此已心知肚明,无需再多言。
秦禹寒:“抵达京都后,有劳卫
公子替本王多照料凝歌。”
“王爷就不怕我钻了空子,夺走王妃?”
“你不会,凝歌也不会。”
“哈哈哈。”卫云岚爽朗大笑,“既然王爷信得过,在下一定不负所托。”
有时候,惺惺相惜的知己情比起男女之情更加珍贵难得。
卫云岚是生意人,算不上君子,但也绝不愿做小人。
凝歌是悬挂在天际的月,他不受控制的被吸引,却不会伸手去触碰,唯恐亵渎。
月亮就该是纯洁无暇的,能远远瞧上一眼已经很满足了。
傍晚前,秦禹寒挑帘走进了帐内,柳凝歌正翻阅着账册,认真计算重建幽州的开销。
“回来了?”听到脚步声,她放下手里的册子,展颜浅笑,“晚膳有白面馒头,我让阿珂取一些来。”
“不急。”男人走到她身旁坐下,眸中满是怜惜,“这段时日让你受苦了。”
“应该是你和沈策辛苦了才对。”柳凝歌轻轻握住他的手,“等再过几日,幽州局势安稳,咱们就好好好歇一歇了。”’
秦禹寒喉结滚动了一圈,话到了嘴边,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怎么了,不高兴么?”
“凝歌,我明日就得走了。”
柳凝歌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好,战事吃紧,你的确不宜在这里久留,行李都收拾了么?干粮有没有准备?”
“凝歌。”秦禹寒紧紧将人揽入了怀中,声音哑的厉害,“对不起。”
“怎么又说这句话。”女人闷声笑了笑,“觉得亏欠了我?”
“嗯。”何止亏欠,从成亲之后,凝歌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他对得起大梁,对得起子民,唯独对不起最爱的发妻。
“别胡思乱想。”柳凝歌反手拥住了他,“夫君骁勇善战,肩上扛着大梁江山,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守在王府,等着我的将军凯旋归来。”
秦禹寒眼眶发烫,将脸埋在了她的发丝间,“等这次战事平息,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好,都听你的。”
两人紧紧相拥着,没有分别前的缠绵悱恻,更没有执手垂泪,只是静静抱着对方,用这种最简单的方式感受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翌日,秦禹寒醒来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