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的大夫们已经竭力防治,但瘟疫还是扩散开了。
患病百姓在短短一天内增加到了四五十人,空地上又搭建起了好几个帐篷。
昏迷的陈大夫醒来就赶到了城外帮忙,药草味笼罩在营地上方,苦涩难闻。
“陈大夫,又死了两个。”刘大夫抹了把眼泪,强烈的无力感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瘟疫就是这样,咱们尽力了,别太难过。”
“我曾在太医院任职,自以为医术卓越,可今日才明白自己有多无用。”
陈大夫连着叹了几口气,“连王妃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我们,刘大夫,赶紧熬药吧,再耽搁下去,死的人只会更多。”
“好。”
年轻的大夫们抹干净泪水,再次投入了救治中。
他们无谓死亡,只盼着能尽快研制出治愈疫病的药方,让这些无辜百姓不再受苦。
柳凝歌回到营地时,恰好看到北大营士兵将病患尸体抬出去焚烧,她在原地驻足几秒,抬脚走进了帐篷。
“阿珂,将大夫们唤来。”
“是。”
很快,所有大夫汇集到了帐篷里。
“王妃,您有何吩咐。”
“染病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不扩散到其它地方,必须将那座镇子封闭起来。
”
刘大夫:“可那座镇子上有上万人,突然封闭,肯定会造成恐慌。”
柳凝歌:“顾不得这些了,让北大营的士兵严守四周,绝不允许任何人逃出来,一旦抓住,立刻打五十大板丢回去。”
“这样真的不会引起暴乱么?”
“按照吩咐去做就行,有任何后果本宫一人承担。”
“是,我这就去。”
吩咐完后,柳凝歌拿出了一个竹篓,里面堆满了小瓷瓶:“这些都是治疗瘟疫的药物,服用后虽然不能从根本上治愈,但可以延长病患的寿命,只要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我们一定能研制出彻底治疗的药方。”
陈大夫:“王妃说的是,我这就分发下去。”
一群人各自忙的不可开交,柳凝歌也没有休息,不停为病患诊脉,打抗生素,忙碌到后半夜才有空坐下喝杯茶。
见她眼睛都熬红了,白珂心疼的要命,“王妃,您下午吐了血,哪还经得起这样辛劳,不如先睡会儿吧,有任何动静属下再将您喊醒。”
“我吐血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王爷。”
“属下不会多嘴的,可是您真的没事么?”
“放心,没事。”从落胎后,她这具身体就落下了病根,平
常看不出来,但情绪起伏过大时,就会出现不适。
医者难自医,纵使她医术再厉害,也没法让身子恢复如初。
“我眯会儿,半个时辰后将我喊醒。”
“好,王妃快睡吧。”
柳凝歌蜷缩在凳子上,身上盖了一件薄毯,很快陷入了沉睡。
白珂确认主子睡着才走出帐篷,想了会儿,还是违背承诺,写下了一封书信送去北疆。
不管王妃知道后会如何惩治,她都认了。
这一切不该由主子一人承担,等王爷回来,看那些无耻之徒还敢不敢欺负王妃
这一觉柳凝歌没能睡太久,只歇了一炷香时间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王妃啊,求你救救月儿吧,她要是出了事,让我们怎么活啊!”
月儿?陈月?
她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掀开帐篷帘子走了出去。
国公府陈夫人见到她,泣不成声,“王妃,月儿染上疫病了,您一定要救救她,我给您跪下了!”
“伯母这是做什么,快请起。”柳凝歌搀扶了陈夫人一把,“月儿不是在京都城么?怎么会染病?”
“那孩子得知城外闹了瘟疫,特地买了许多粮食药材送去镇子,没想到半路遇到了个抢夺食物的病患,
不小心也染上了。”
“伯母,月儿现在在哪儿?”
“我知道这病的可怕之处,没敢把月儿带回府,白姑娘已经帮着把她安置在营地帐篷里了。”
柳凝歌颔首,“伯母做的很好,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为月儿医治。”
陈夫人满面泪痕,“那我就将月儿的性命托付给王妃了。”
“好,这里不宜久留,您赶紧回去吧。”
安抚好陈夫人后,她去了不远处的帐篷查看情况。
陈月刚染上病,症状不算太严重,只是发起了低烧。见到柳凝歌,她扯出了一抹不算太好看的笑,“抱歉王妃,给你添麻烦了。”
“跟我还说这种客套话做什么,头疼不疼?有没有哪里很难受?”
“还好,就是有点晕。”
“月儿,瘟疫不是普通病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