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梁,一般情况下男子是不用到新房门口亲自迎接妻子的。
但寿安郡主身份高出了魏远一大截,所以须得走这一趟流程。
婚房内一片狼藉,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女人并未盖盖头,美艳的脸狰狞着,眼底蒸腾着浓郁的恨意。
魏远早就料到贾诗灵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却没想到她会抗拒到这种程度,顿时怒从心起。
“这像什么样子,赶紧把盖头盖好,也不怕被人看笑话!”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样跟本郡主说话。”对于魏远这样的身份,她从前连看都不屑看一眼,更别提让这种货色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我是什么东西?老子从今以后就是你男人!”对方彻底被激怒了,脏话都冒了出来。
贾诗灵气得脸色发青,血气涌上心头,差点呕出血来。
嫁给这种腌臜无赖,跟直接杀了她有何差别!
“大喜的日子,怎么闹起来了。”沈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严肃的板着脸,“灵儿,这是皇上赐的婚,你是要抗旨么?”
“沈师兄,我们自幼相识,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可你为了讨柳凝歌那贱人高兴,竟忍心把我推入火坑中。”她泣不成
声,“你怎么能这样待我。”
站在一旁的秦王冷声道:“你再辱骂王妃一个字,本王便割下你的舌头。”
“哈,哈哈哈……”贾诗灵闻言,癫狂笑了起来。
多可笑啊,她爱慕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竟要为了另一个女人割下她的舌头。
婚事已定,一切都无法逆转,这次真的满盘皆输了。
大笑过后,她的怒火瞬间熄灭,变成了一具死气沉沉的傀儡。
喜婆讪讪笑着,站出来打了个圆场,“哎哟,马上就要到吉时了,魏公子,赶紧迎新娘子出阁吧。”
魏远嫌恶的扯了一下嘴角,牵起了新娘的手。
迎亲队浩浩荡荡往府外走去,宾客们在后面跟着,三三两两嚼着舌根。
“我之前还以为他们两人是情投意合,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是不是情投意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有了夫妻之实,若是不成婚,郡主就得浸猪笼。”
“你们说,会不会是魏远设下诡计,玷污了郡主?”
几位宾客点头,“的确很有可能。”
“唉,真是造孽。”
无论真相如何,寿安郡主要嫁去魏府已是无法改变的定局。
府外,喜婆扶着新娘坐进了轿子
,原本打算背她上轿的沈策全程站在角落,一步不肯上前。
柳凝歌看了他一眼,“沈将军,不打算过去送一送么?”
“不送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对这位师妹生出些许同情时,对方都会做出愚蠢至极的举动让他心生厌恶。
等这场婚事结束,他就和贾诗灵彻底划清界限,再也不会有任何牵扯。
喜轿被抬向了魏府,秦禹寒紧紧揽着怀中女人,低声询问:“累么?”
“有点。”
“那就回王府歇息吧,魏府一团乱,去了只会更头疼。”
“也好。”反正该看的热闹都看完了,没必要再凑过去。
秦禹寒吩咐折影护送柳凝歌回王府,其他人则浩浩荡荡的去了魏府用喜宴。
魏远是庶出,家中父亲与主母都对他极为厌恶,虽然娶了寿安郡主算是抬高了门楣,但郡主声名狼藉,这样的女人娶回来,全家都得招人笑话。
闹腾了一个下午,大婚终于结束,喝的醉醺醺的新郎官踉踉跄跄走向新房,一脚踹开了门。
他打了个酒嗝,视线盯着坐在床边的女人,讥讽道:“秦王师妹,将门嫡女,纵使你身份再尊贵又怎么样,今夜还不是得乖乖躺在
床上伺候老子。”
女人没有说话,安静的如同一尊雕像。
“还跟老子装蒜!”魏远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扯下了新娘头上的盖头。
贾诗灵眼眶猩红,极致的屈辱感,让她恨不得杀了眼前的男人。
“啪!”
魏远二话不说,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贱人,敢用这种眼神看着老子!”
女人被打的倒在了床上,手捂着红肿的脸颊,浑身发抖,“你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你不是还想让丫鬟杀我么?”魏远笑容阴森可怖,“我本来还想好好疼你的,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就怨不得我了。”
没多久,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了魏府上方。
下人们低着头装死,谁也不敢议论。
夜还很漫长,秦王府内,柳凝歌躺在榻上,手里把玩着红豆骰子:“王爷,行李都收拾好了么?”
“嗯。”
“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