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主仆二人抵达了王府。
出门一趟,回到家的瞬间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知夏见到主子,喜极而泣,“王妃,您这趟受苦了,奴婢为您备好了热水,先沐浴再歇息吧。”
“嗯。”
柳凝歌一路风尘仆仆,颠簸的浑身酸疼,泡进温水中时舒适的喟叹了一声。
尤副将骂她锦衣玉食惯了,吃不得苦,其实这话骂的没错。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知夏,我去北疆这段时日,京中有何动向?”
“一切没什么变化,就是寿安郡主讨到了宸妃娘娘喜欢。”
“?”柳凝歌疑惑,“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人?”
“她是刚入宫的,只被皇上宠幸一次,就封了妃位。”
“哦?”看来皇帝真的很喜欢这女人,否则不会越了祖宗规矩,连越几个位份直接封妃。
知夏:“奴婢去集市上时听人嚼舌根,说这位娘娘长得很像当年的柔妃。”
柳凝歌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危险的眯起了眼。
谁都知道柔妃曾经是皇帝放在心尖上的人,现在突然冒出来个样貌相似的女子,很难让人不怀疑。
“此人是哪位大臣家的小
姐么?”
“不是,据说是民间女子。”
民间女子想要入宫侍奉,可谓难于登天,这位宸妃,背后肯定有推手。
“王妃,还有一件事。”
“嗯?”
“慎王侧妃大病了一场,险些没撑过来,大夫虽然保住了她一条性命,但一条腿瘸了,走路跛的厉害。”
那女人居然没死?
柳凝歌对这个结果颇为失望,不过柳若霜瘸了一条腿,今后在慎王府里的日子会更加难过。这样想想,似乎比直接杀了她更加令人愉悦。
沐浴过后,知夏送来了一碗清粥,还有几碟清爽的凉菜。
京都天气炎热,晚膳吃这些再合适不过。
“知夏,自从你管家之后,伺候人也更加妥帖细心了。”柳凝歌毫不吝啬的给予了夸奖。
小丫头赫然低下了头,“王妃不嫌弃奴婢蠢笨就好。”
“嗯,你先下去吧,我歇会儿。”
“是。”
喝下一碗粥,她躺在榻上,数日的疲惫全都涌了上来,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翌日,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柳凝歌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心里记挂着生意上的事,起身后赶去了天香楼。
“王妃,您这一趟可还顺利?王爷伤势严
重么?”关盛关切的询问道。
“很顺利,王爷的伤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
“关伯,这段时日楼内客流量稳定么?”
“王妃放心吧,有我在,楼内生意不会出任何问题,就是……”关盛突然一脸为难。
柳凝歌:“关伯有话直说。”
“是,先前王妃在西乡镇开的那间小吃店出了点麻烦。”
“有人去闹事?”
“没错,那镇子上有不少流民,也许是穷的没活路了,直接砸毁店门,抢走了里面售卖的吃食。”
原本正在平静饮茶的女人蓦的抬起眼帘,眸底深邃如墨,“关伯认为该如何解决此事?”
“这件事有些棘手,王妃在民间的名声一向很好,许多贫苦百姓更是直接称呼您为‘活菩萨’,这次砸店的都是饿得饥肠辘辘的流民,若是严惩,恐怕会有损声誉。”
“呵!”柳凝歌将茶盏搁到了一旁,“你可曾听过升米养恩,斗米养仇的道理?”
她救济穷苦之人,为的只是问心无愧,从来不是图名声。
那些百姓的确凄惨,可这并非作恶的理由。
“关伯想想,他们为何只敢砸我的店,而不敢去砸其它客栈酒楼?”
“
因为那群人笃定王妃心善,不会计较此事。”
“错了,他们会这么做,是自认拿捏住了我。”她冷笑,“这一次如若忍了,下次流民们会更加肆无忌惮,觉得可以爬到我的头上去。”
关盛道:“您毕竟是秦王妃,他们应该没那个胆子。”
“人的野心是永远无法满足的,被饶恕一次,就会更变本加厉。”
“那王妃的意思是?”
柳凝歌不温不愠道:“把砸店的几个人全部抓起来,打二十大板。”
“是,我这就交代下去。”
秦王妃在京都百姓眼中一直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好人,可这次却发了怒,将瘦骨嶙峋的流民抓起来各打了二十大板。
一时间,京中流言四起,大部分都是谩骂诋毁。
“我就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