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夫摸了把白胡须,叹道,“这病委实蹊跷,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楚。”
“连得了什么病都诊不出来,依我看,你分明就是个庸医!”柳若霜怒道。
“侧妃息怒,草民已竭尽所能诊治,可潘姨娘病入膏肓,体内脏器出现了溃烂之症,就算大罗神仙在世也没法子啊。”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脏器烂掉,父亲,此人颇有嫌疑,不如直接押送去衙门,严刑拷打下定能吐露实话。”
柳若霜这架势,摆明不肯善罢甘休。
大夫无缘无故成了嫌犯,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相爷,侧妃娘娘,您二位明鉴啊。”
柳凝歌淡笑一声,朝着大夫问道:“你方才说这病蹊跷,具体有何表现?”
“回秦王妃,病患先是时常发热,随后皮肤上出现了许多疹子与脓包,关节也酸痛的厉害。”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的么?”
“还有就是草民所说的脏器溃烂,口鼻中呼出的空气都带着恶臭。”
这些症状单拿出一个来还是很好判断的,可糅杂在一起,就让人难以分辨。
柳凝歌思索了会儿,陡然看向了柳建南,“父亲
,潘小娘这段时日可曾与你有过床笫之事?”
被自己的女儿问及这么私密的问题,柳丞相脸都憋红了,半天才摇了摇头,“不曾。”
有了更年轻貌美的青果,他哪里还有空宠幸年老色衰的潘氏。
“本宫已经有了猜想,但还得再查验一番才行。”
柳迎春疑惑,“怎么查验?”
柳凝歌没说话,反手放下床边的纱帘,遮掩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你做什么!”柳若霜无法容忍小娘的尸体被亵渎,正要去阻拦,却被白珂制止。
“侧妃不是想得知潘小娘是怎么死的么?王妃这是在帮您,您应该感恩才对。”
“你!”她手上力气极大,柳若霜用力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甩开。
很快,床帘再次被掀开,柳凝歌用帕子擦拭着手,不咸不淡道,“潘小娘染的是花柳。”
“什么?!”
在场几人都发出了惊呼声。
花柳病,这都是花街柳巷妓子才会得的。
潘氏是柳丞相的爱妾,怎么可能染上这样的脏病?
“你敢这样污蔑我小娘!”柳若霜刚失去生母,哪能听得了这种话,疯狗一样朝秦王妃扑了过去。
白珂抓着她的手臂,稍稍用力往后一扭,刺耳的
鬼哭狼嚎声很快回荡在了房内。
“侧妃再以下犯上冒犯王妃,可就不是胳膊脱臼这么简单了。”
柳若霜怨恨的瞪着眼,疼的浑身发抖。
柳建南从‘花柳’的打击中回过神,紧张的问:“她是何时染上的病?我可否会被传上?!”
“初步预估三四个月左右,潘小娘并非因为梅毒而丧命,而是死于并发症。”
一听说三四个月,柳丞相立刻松了口气。
还好,这段时间他并未与这个女人发生过任何关系,要是也染上这种脏病,下半辈子就完了。
柳迎春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道:“这倒是怪了,潘氏是从哪儿染的花柳,莫非她偷人了?”
“柳迎春,你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柳若霜声嘶力竭的怒骂着。
“怎么,敢做还不让人说,要是没偷人,这病是哪儿来的,你倒是解释解释。”
柳建南好歹是一朝丞相,想到可能被戴了绿帽子,莫名生出了一股无名怒火。
他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下人,“潘氏可曾偷人?!”
丫鬟们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回话。
“啧啧。”柳凝歌咂舌,“好一群忠心耿耿的奴仆,依本宫看,不如全部赐毒酒,去
地下继续侍奉主子。”
“不,不!”一听要被赐死,丫鬟们哭哭啼啼的说了实话,“潘姨娘的确与表哥有染,有时相爷不在府中,他们二人就会在院中密会。王妃,奴婢们说了实话,求您饶命啊。”
“这个贱妇!”柳建南怒极,一脚踹翻了凳子,“我早就觉得他们两人眉来眼去不对劲,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敢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
柳若霜也懵了,她对小娘的私情竟毫不知情,“父亲,这肯定是丫鬟们胡诌的,小娘断然不会……”
“啪!”
还没等她说完,柳丞相一个巴掌狠狠甩了过去,“那贱妇不知廉耻,你还为她辩解,非要气死为父才能满意么?!”
这巴掌打的毫不留情,柳侧妃发间簪子被打落在了地上,‘叮’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来人,将贱妇的尸身用草席裹了,丢去城外喂狗,另外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对外透露半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