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眼看柳凝歌即将毙命,一道滔天内力从侧面袭来,将那暗袭之人震出了几丈远。
“凝歌!”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柳凝歌不敢置信望去,还未看清对方,就被拥入了一道炙热的怀抱。
淡淡的檀香味涌入鼻翼,味道熟悉的让她险些落泪。
“别怕,我回来了。”
柳凝歌没有挣开,将脸埋在他怀里,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终于松懈了下来。
秦禹寒看着蜷缩在怀里的女人,心疼的要命,可现在并不是诉说相思的时候,解决战局才是最要紧的事。
“沈策,想办法摧毁弓弩,蒋宁,随本王救下回乾族人。”
“是,王爷!”
秦禹寒的出现让北大营所有将士定了心,不再有任何顾忌。
王爷在,沈将军也在,这场仗必胜无疑。
“秦禹寒不是在边境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这些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一时间让秦竹不知该如何应对。
“殿下,您不能留在这了,秦王与沈策带来了援军,我们不是对手。”枫木劝道。
秦竹愤恨咬牙,“这一次算是本宫失策,先回太子府!”
“是。”
太子一走,剩下的亲卫逐渐放弃了抵抗,纷纷跪在地上表
示臣服。
折影将人数清点了一遍:“王爷,这次被抓来的回乾族人大概有两百人,至少死了一半。”
“将尸体全部装入棺椁,快马加鞭运去回乾。”大梁子民讲究落叶归根,即便是死,也得埋葬在故土。
“是。”
“等等!”一直未曾吭声的柳凝歌从秦禹寒怀里探出脸,声音莫名有些虚弱,“那位有孕的妇人在何处?”
折影:“回王妃,还活着。”
妇人听到柳凝歌问话,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多谢王妃救命之恩,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柳凝歌看了她半晌,忽的笑了声,“活着就好。”
秦禹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看向了马背,只见两人衣衫都已被血水浸湿,红的刺眼。
他瞳孔猛的一颤,顾不得扫尾之事,立刻策马带着柳凝歌赶回了王府。
汀兰苑——
知夏一盆盆的将热水端进内室,哭肿了一双眼。
床榻上,柳凝歌静静躺着,脸色苍白如纸,看不到一丝血色。
秦禹寒紧握着她的手,饶是七尺男儿,此刻也不禁红了眼眶。
“唉。”前来诊治的温太医摇了摇头,“王爷,王妃,节哀吧。”
这个答案在柳凝歌意料之中,她闭起眼,没有
流泪,更没有一声哽噎。
“怎会如此?凝歌的身子一直调理的很好,安胎药也每日在服用。”秦禹寒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王爷,王妃寒气侵体,这孩子本就怀的不稳,这次又亲赴战场,一路奔波颠簸,怎么可能还保得住。”
秦禹寒抹了把脸,声音破碎沙哑:“此次落胎,可否会对凝歌身体造成损害?”
“下官会给王妃开一剂药,服下后,可将死胎从身体排出,休养一段时日便会无碍。”
死胎!
这两个字让秦禹寒心脏鲜血淋漓,疼的呼吸都在颤抖。
他睡梦中都在期盼的孩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这让人如何能接受。
“王爷,您莫要太难过,下官先去调配药物了。”
“好。”
温太医一走,房间内陷入了寂静。
秦禹寒红着眼,凝视着榻上闭眼沉睡的女人,低头将脸埋在了她脖颈间。
一滴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喉结滚动一圈,哽咽道:“安心睡吧,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
……
前厅——
沈策等候良久,见秦禹寒走来,连忙开口询问:“凝歌怎么样了?!”
“……”
这个时候,沉默比什么回答都来得令人心寒。
沈策浑身无
力的坐在了凳子上,双手抓着头发,眼睛发酸:“这可是凝歌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没了。
“这笔血账,本王会让秦竹千百倍的还回来。”
“他娘的!”沈策骂了句脏话,眼睛因为疲累布满了血丝,“秦竹为了将我们调离京都,竟不惜让蛮人踏入大梁疆土,这等丧心病狂的畜生,就该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秦禹寒同样奔波数日,刚与蛮人经历过一场血战,半刻未歇就带着大军匆忙赶回,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王爷,所幸一切都在你谋划之中,经过这一遭,池耶律肯定会叛出大梁,凝歌为了救池依努身陷囹圄,这份恩情,足够换回他的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