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霜被指着鼻子辱骂,理应大发雷霆,可她早就习惯了逆来顺受,对于这样的嘲讽也快要免疫了。
“无论得不得宠,我始终是太子侧妃,人人见我都要敬重三分,可大姐却要与妓子抢男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若是换做旁人,早就投河自尽了。”
“你!”柳迎春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都怪孙世全那个废物,她生来尊贵,何时被这般羞辱过!
“春儿,难得回来一趟,在外面杵着做什么,快进来给祖母上柱香。”姜氏朝女儿招了招手。
“哼!”柳迎春拂袖走了进去。
她一走,柳若霜的视线似有若无的飘向了柳凝歌的腹部,“二姐身量瞧着丰腴了些。”
“冬天吃得多,胖了也正常。”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二姐这体态像极了有身孕的女子?”
柳凝歌眼睛危险一眯:“四妹嫁给太子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肚子始终没动静?”
“孩子看缘分,强求不来,要说时间长,二姐嫁王爷的日子更久,怎的也没动静?”
“有劳四妹挂念,等哪日有了好消息,我定会第一个通知你。”
论嘴上功夫,柳若霜绝非柳凝歌的对手,两人互相交手一番,一句有用的话都没套出来也
就罢了,还白白遭了一顿讥讽。
老夫人一死,相府的管家人变成了潘氏,她将小人得势这个词演绎的淋漓尽致,做什么事都要压姜氏一头。
若换做从前,姜淑肯定会与她斗个你死我活,但现在女儿嫁成这样,哪还有精气神勾心斗角?每日躲在院子里不露面,越活越像还在世时的老夫人。
柳若霜上了一炷香后,就去了潘氏房里说体己话,柳凝歌觉得无趣,正要回王府,却被高氏拦下。
“王妃,我有话与你说。”
“此处不宜交谈,不如去高姨娘院子里坐坐吧。”
“好。”
柳柔秋死后,高氏彻底成了相府里边缘化的存在。柳建南对她视若无睹,活着的每一日都如同行尸走肉。
“秦王妃,你之前答应过,会帮我除去柳若霜,究竟何时才能履行承诺?”
“直接杀了多没意思?难道高姨娘不想看到她受万人唾骂,沦为过街老鼠的模样么?”
高氏啜泣着:“我已有许多日未曾梦到过柔秋了,那孩子定是在怨我无能,连梦里都不肯来见我了。”
“姨娘要往好处想,说不定三妹妹已经转世投胎,去了一户更好的人家。”
“我与秋儿的母女缘分太短,只求下辈子还
能当母女。”
柳凝歌挑眉,没有接话。
不得不承认,高氏是个不错的母亲,但柳柔秋绝非好女儿。
那女人还活时,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出身卑微的母亲,时常辱骂不休,百般羞辱。
若换做她生出这么个忤逆不孝的女儿,早就断绝关系不再往来,哪还会整点惦念着。
“高姨娘,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你只需耐心等着就好。”
高氏叹气,“好,我相信王妃。
按照规矩,晚上有一顿宴席,柳凝歌看到相府里这群祸害就倒胃口,随意寻了个借口搪塞推辞。
柳若霜见她要走,也没留下用膳,跟着一起离开了相府。走至半路,她突然踉跄了一下,下意识抓住了柳凝歌的衣衫。
两人一同跌坐在了地上,跟随着的丫鬟们惊呼不已,赶忙上前搀扶。
知夏握住了自家主子手掌,心都快悬到了嗓子眼:“王妃,您怎么样了,没事吧?”
“无碍。”柳凝歌站起身,腹部隐隐有些不适。
“二姐,实在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一时没站稳。”柳若霜愧疚不已的道着歉。
柳凝歌冰冷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一言不发的带着知夏出了相府。
“王妃,您可有哪里不适?要不要
奴婢去把温太医请来。”
“我没事。”柳凝歌坐在马车内,为自己把了个脉。
脉象虚浮,应该是刚刚那一摔惊动了胎气。
“奴婢刚才看的真真的,四小姐分明是故意扯着您摔下去的!”知夏愤怒道,“这女人真是歹毒!”
柳凝歌细眉轻蹙,想起柳若霜在相府里说的话,心里顿有了数。
她怀孕的事,那女人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做出此举。
不愧是心机深沉的四小姐,果真有几分本事。
“先回府吧,其它事以后再说。”
“是。”
马车抵达王府,柳凝歌忍耐着小腹传来的刺痛感,回了院子歇息。
知夏拿着热毛巾,红着眼眶为她擦拭额头冷汗:“王妃,您腹中的小世子不会有事吧?”
“不会,只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