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秦王一行人抵达了秦王府。
知夏许久没见主子,每日忧心的觉都睡不好,这会儿见着人,差点嘴一瘪哭出来:“王妃,您可算回来了,怎么瞧着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太好。”
“赶路太急,没顾得上休息,晚上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知夏连连点头:“膳食都已备好了,王爷与王妃需要用膳么?”
秦禹寒:“凝歌,我得入宫一趟。”
“嗯,你去吧,我在院里等你。”
“好。”
秦禹寒策马离去,柳凝歌回到汀兰苑,桌上摆放着几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我离开的这段时日,京都可有什么动静?”
“王妃放心吧,一切都好,就是前几日陈小姐来过一趟,问您何时回来。”
“陈小姐可说找我有何事么?”
知夏:“没有,可奴婢瞧着她的神情焦躁,像是有烦心事。”
“你派人去国公府一趟,将陈小姐请过来。”
“是。”
陈月性情沉稳,从不会将情绪写在脸上,这次说不准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烦。
小半个时辰后,陈月匆忙赶来。
“王妃,您回来了。”
“嗯,坐下喝杯茶吧。”
“茶就不喝了,王妃若有空
,能否陪我去一趟侯府,林夫人情况不太好。”
柳凝歌细眉轻蹙:“不太好?”
“是,算算日子距离临盆还有两个月,可前些日子我去探望,她腹痛难忍,偶尔还有出血的症状。林夫人特地请了温太医把脉,太医说夫人的症状是伤心过度导致。”
“伤心过度?她如今怀着孩子,有何伤心事?”
“我也不清楚,问林夫人,她也不肯多说,王妃,这事只能麻烦你了。”
“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去。”
两人乘坐马车去了侯府,元兰挺着肚子,躺在床上吃力的喘着气。
“林夫人,我与王妃来看你了。”
“王妃来了?”元兰想要下床行礼,被按了回去。
“你怀着身子,无需多礼。”柳凝歌打量了她一眼,“气色怎会这么差,我上次不是给你开过补气血的方子么?”
元兰苦涩的垂着眼:“我记着王妃的交代,药每日都在按时服用。”
“那为何还会这样?”
“王妃,我父亲半个月前,突发恶疾,亡了。”
柳凝歌沉默半刻:“生老病死是注定的,谁也逃不过,你还怀着孩子,不宜太过伤心。”
“我为了孩子,竭力控制情绪
,不敢太过悲伤,可侯爷看我母家失势,决意要休了我。”
“什么?”陈月愕然,“你们夫妻二人相伴多年,而且很快孩子就会降生,侯爷怎么可能休弃你?”
“侯爷又收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府伺候。”林夫人泪眼朦胧,“我被休弃不打紧,可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将来在府里,还不知要被那些妾室如何欺辱。”
“侯爷怎么能如此对待发妻,简直薄情寡义!”陈月愤恨的骂了一声。
元兰抹去泪水,“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最近肚子总是一阵接一阵的疼,我很害怕孩子会受影响。”
“手伸出来,我替你把个脉。”
“好。”
稍作诊断后,柳凝歌沉声道:“得给你准备催产的汤药了。”
元兰紧张不已的捂住了肚子,“王妃,我的孩儿尚未足月,这个时候生出来会不会出事?”
“不知道,只能赌一把。”
“就不能再想法子,让孩子在我腹中多待一段时日么?”
“在待下去,你们母子三人都会有危险。”
元兰悲痛不已,捂着脸泣不成声。
“好了,别把力气浪费在哭上,陈月,去把稳婆喊来。”
“我这就去。”
柳凝歌走到桌边,写下了一张药方,吩咐下人熬煮成汤药端过来。
催产汤药很快被送进了房间,元兰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汁,两只手不停发抖:“王妃,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没有。”
元兰呜咽一声,认命般的灌下了汤药。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她的肚子开始剧烈疼痛,痛楚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仿佛身体快要被撕裂成了两半。
稳婆进房间检查了一下,急道:“夫人快要生了!”
柳凝歌:“听闻你是京都经验最老道的稳婆,伯母与孩子的性命就全都交托给你了,倘若能母子平安,本宫重重赏。”
“王妃放心,老婆子一定竭尽全力。”
“好。”
门被关起,柳凝歌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内,陈月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