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个有骨气的。”柳凝歌站起身,一脚将那人踹趴在了地上,脚踩在他脖颈上。
沈策看的心惊胆战:“凝歌,你……该不会真的要用刚才说的法子审讯吧?”
“怎么?沈将军觉得我在说笑不成。”柳凝歌唇角上扬,将匕首尖端刺在了黑衣人头皮,用力一划。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房间里,沈策听得毛骨悚然,看向柳凝歌的眼神也充满了陌生。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相府二小姐么?
一个人就算转变再大,可性格是难以彻底更改的,若不是对这张脸太过熟悉,他简直怀疑眼前这个凝歌是人假冒的。
匕首烧的通红,头皮上被划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黑衣人疼得不停抽搐,哪还敢嘴硬。
“我说,我全都说!是皇上让我们来的!”
沈策与秦禹寒闻言,面色皆是一沉。
原以为只有太子牵扯在其中,没想到还有皇帝。
“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既然说了,我就不再折磨你。”
黑衣人连忙谢恩:“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不用谢。”柳凝歌把玩着匕首,收回的瞬间,猛的刺入了那人脖颈。
血液喷涌而出,地面染的猩红。
沈策咽了口吐沫,
如鲠在喉:“我原以为自己对皇上而言有些用处,皇室不会轻易动沈家,没想到,母亲险些因为我的愚蠢丢了性命。”
秦禹寒薄唇紧抿,不发一言。
他是皇子,体内流淌着秦氏一族的血脉,这个时候不适合开口。
柳凝歌拿出帕子,擦去匕首上沾染的血迹,轻声道:“沈将军,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交出兵权,退出这场皇权之争,如此就能保住沈家荣誉,今后也不会遭遇任何灾祸。”
“二,与我一起,博一条新的出路。”
换做从前的沈策,听到这两个选择,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可如今,他动摇了。
“在猎场那晚,你曾问过我,我说须得考虑考虑才能给你答复,现在我有答案了。”
“沈将军可得想好了,一旦做出了决定,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做事,从没有后悔一说。”
柳凝歌满意点头:“好,我向沈将军保证,将来你一定不会后悔这个选择。”
沈策叹息,“柴房里还关着好几个,该怎么解决?”
“这群人任务失败,就算回去也是死,都杀了吧。”
对敌人仁慈,就是往自己脖子上架刀子。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沈策将地上的尸首处
理干净,去了外院忙碌,秦禹寒推开房间窗户,浓郁的血腥味逐渐散去。
“王爷可是担心沈将军会恨你?”
“他应该恨我的。”他姓秦,是皇帝的子嗣,这一点永远无法更改。
“沈将军看事情很通透,你虽然是皇子,但骨子里与秦竹并非一类人,他不会怨恨你的。”
秦禹寒坐回了桌边:“凝歌,你打算如何对付父皇,利用安贵妃?”
“安贵妃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我得先试探一番,才知道她愿不愿意。”
弑君自古以来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安贵妃现如今荣宠正胜,未必肯冒这个险。
“父皇信奉长生之术,每日都会服用丹药,或许可以在这上面做些文章。”
“嗯,我会好好斟酌,在除去皇帝之前,太子就得靠你想办法压制了。”
“好。”秦禹寒握住柳凝歌手腕,将人抱到了腿上,“这几天奔波忙碌,你清瘦了许多。”
“我之前吃的太多,瘦些正合适。”
秦禹寒捏了捏她腰间:“不好,抱着硌的慌。”
“原来王爷喜欢丰腴的?”
“我喜欢你这样的。”秦禹寒将下巴压在她头顶,低声道,“等夏日过去,我让厨子多做些滋补的汤给你喝,很快就能养回来
了。”
“都听你的。”
两人难得温存,后半夜,沈母从昏睡中苏醒,脸色看着不大好。
“我没死么?”
柳凝歌用温热的帕子替她擦了擦脸,“伯母身子无碍了,最多休养一两个月就能下地行走。”
沈母闻言,老泪纵横。
她并不畏惧死亡,只怕自己死了,留下策儿孤零零一个人在世间。
“秦王妃,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伯母无需客气,我与沈将军是至交好友,救您是理所应当的。”
沈母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心里百感交集,说出的话也颇为诚恳:“王妃,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也许就是阻拦了策儿去相府提亲。”
柳凝歌没想到她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