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柳凝歌失血过多,眼皮子不停往下坠,“帮我拔出来。”
秦禹寒手指攥的‘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根根爆了出来,“他们怎么敢!”
“皇后知晓是我设计害死了慕容华,对我怀恨在心,要不是忌惮着你,就不止是这点刑罚了。”
“我一定会让她对今日之举追悔莫及!”
柳凝歌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精神状态太差,陷入了昏睡。
秦禹寒并非大夫,不敢轻易动手取银针,好在温太医是个细心之人,一路跟随着来了秦王府。
“王爷,让微臣为王妃医治吧。”
“好。”
温太医医术精湛,用镊子一根根将银针从皮肉中取了出来,每取出一根,就如同在秦禹寒心上剐了一刀,连呼吸都在疼。
整整三十六根银针,温太医看着柳凝歌浑身的血迹,饶是一把年纪也不禁红了眼眶。
他的女儿比王妃小两岁,整日里没心没肺,只知玩闹。
明明还是被捧在掌心里疼爱的年纪,却遭了这么多的罪,王妃实在是过得不容易。
“王爷,伤口需得仔细清洗,夏日炎热,很容易感染。”
“本王明白,多谢温大人。”
“王爷无需言谢,微臣只恨自己没本事,帮不了太多忙。”温
太医收拾好药箱,颓然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微臣先行告退。”
“温大人慢走。”
门外暴雨如注,雷声轰鸣,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声音吵的人心烦意乱。
秦禹寒用温水浸湿帕子,脱去柳凝歌身上衣衫,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
不知忙碌了多久,他余光看到了那只被系在女人手腕上的小银铃。
铃铛表面雕刻的梨花染了血,看起来比红梅还要妖冶。
眼眶莫名感到发烫,秦禹寒静坐许久,低头在柳凝歌唇上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睡吧,为夫在这陪着你。”
……
柳凝歌如今是戴罪之身,虽然能在府里养伤,但罪名还未洗脱。
为了尽早调查出下毒之人,秦禹寒几乎将整座皇宫全部筛查了一遍。
翌日晌午,柳凝歌从昏睡中苏醒,精神状态仍不算太好。
门外雨还未停歇,淅淅沥沥砸落在地面,夏日的暑气被驱散了不少。
“把药汤喝了。”
柳凝歌看了眼男人端着的药碗,皱起了眉头,“苦死了。”
“你身子亏损严重,必须尽快滋补,听话,快喝掉。”
“……”小女人闭起眼,捏着鼻子全灌下了肚。
秦禹寒将空碗搁置到一旁,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褥,“沈策
要回来了。”
“这么快?”
“他动用了北大营的兵力,这群流寇们都是三教九流之辈,经不起打。”
“唔,回来也好,总算能多个人帮你了。”
秦禹寒:“昨日父皇将你留在寝殿,说了什么?”
“闲话,废话。”柳凝歌扬眉,“皇上昏迷时,应该听到了你和秦竹在寝宫里的对峙,我能感觉出来,他醒来后对太子很失望。”
“猜到了。”父皇醒来后看着秦竹的眼神就很不对劲。
“太子与皇后狼狈为奸,铁了心要对付我,我不能再往后退了。”
“你要借安贵妃的手对付皇后?”
柳凝歌浅笑:“知我者夫君也。”
“凝歌,这件事交给我就好。”皇后敢伤他的人,就该做好千百倍偿还的准备。
“你身份特殊,不宜搅合进后宫争斗,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更合适。”
秦禹寒向来顺着她,闻言,并未多做争辩,“你最近接连受伤,莫要再操心旁的事了,早些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唉,从前总是你缠绵病榻,没想到现在轮到我了。”
“会好起来的。”秦禹寒握住了她的手,“我的凝歌,今后会无病无灾,平安顺遂。”
“那就借王爷吉言了。”
两人相
视一笑,一只毛茸茸的白团子突然跳到了床上。
柳凝歌嘴角上扬,轻轻摸了摸猫儿的毛发,“知夏把踏雪喂养的很不错,瞧着又胖了一圈。”
秦禹寒眸底划过了一抹醋意。
这猫是沈策送的,却时常被凝歌抱在怀中抚摸,他真想把这碍眼的玩意儿丢出府去!
“凝歌,你先歇息,我出去一趟。”
“好。”
秦禹寒起身去了书房,折影已静候了许久。
“王爷。”
“调查的如何了?”
折影拱手道:“这段时日,进出过太医院的人不少,调查出下毒之人并非易事,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