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凝歌赢了比试,高兴了许久。”
折影嘴角一抽。
所以费了这么多周折把温太医请来,只是为了哄王妃高兴?
“他们谈论多久了?”
“回王爷,至少有一炷香时间了。”
秦禹寒眸底掠过了一抹酸意,但为了让柳凝歌打开心结,并未多做干扰:“让他们二人聊吧,本王去书房处理公文。”
“是。”
房内——
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两人嘴都说干了,各自灌了一大杯茶水下肚。
温太医已不像刚来的时候那般,看着柳凝歌两眼发光,别提有多兴奋。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和哪位医者如此契合,这种感觉仿佛是找到了知己,有无数的话想要倾述。
“这么说来,红莺的性命确实是难以挽救的?”
“没错,她所中的毒本身并不难解,难的是这种毒素会侵进血脉心肺之中。莫说是王妃,就算神仙在这也无法扭转乾坤。”
闻言,柳凝歌心里的结松动了许多。
原来并不是自己医术不精,而是红莺命数如此。
“当时你做的那些措施已经算很有经验了,换做其他大夫,肯定会直接让人准备棺椁下葬。”
“有大人这话,我便不必过于自责了
。”
“确实不该自责,你这么年轻便能有如此卓越的医术,实在是罕见。”
“大人谬赞,我的理论大多都是纸张谈兵,许多方面还是不如您经验老道。”
柳凝歌并非自负自傲之人,在现代时,她学的是中西合并的治疗方式,大多还得靠着精密的仪器才能完成。
而温太医仅靠药草就能救死扶伤,这样的本事,值得自己多多学习。
探讨这么久,两人心里都滋生出了一种寻找到知己的感觉。
“对了,上次比试完之后,王爷的腿疾可有好转?”
柳凝歌摇头,“经过上次诊脉大人应该也看出来了,王爷的身体底子很差,许多药性猛烈的药草都无法使用,只能调制出温和的方子慢慢改善。”
“这倒是不假,秦王殿下底子亏损,再加上长年累月在边境征战受了太多伤,想要医治并非容易事。”
“我前些天写出了一张药方,打算用这个为王爷治疗腿疾。大人不如看一看,有什么不合适之处我也能尽早修改。”
“好,我看看。”
温太医拿过药方斟酌了片刻,道:“秦王体寒,有两位药草偏热性,服用后感到胸闷不适,须得更换。”
“好,那
就依您所言。”柳凝歌前世对中医学习的并不算透彻,毕竟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中医里各种各样的药草何止千百种,相比之下,西医就显得更加容易一些。
这个缺点,是她一直以来都耿耿于怀的,也不知该如何精进,现在结识了温太医,多交流交流肯定受益匪浅。
眨眼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温太医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秦王殿下早就处理完了公文,正脸色阴霾的坐在前厅,大有风雨雨来的气势。
“他们两人还未谈论完?”
折影咽了口吐沫,“回王爷,两人谈的正兴起,温太医一时半会怕是不会离开。”
这话一出,秦王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些。
凝歌平日里和他的很少聊那么久。
站在一旁的知夏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子醋味,而且味道越来越浓,不知道的,还以为哪来的醋坛子翻了。
她眼珠转了一圈,开口道:“王爷,奴婢刚刚去房间里送糕点,恰好听到王妃和太医在谈论医治您腿疾的事。”
秦禹寒闻言,脸色奇迹般的缓和了许多。
原来是为了他的腿疾,如此说来,谈论的久一些也无可厚非。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温太医总算依
依不舍辞别了柳凝歌,临走前还再三交代,有机会一定再来促膝长谈。
折影好生将人送了回去,秦禹寒回到房间,看到桌边坐着的女人嘴角噙着笑意,心情也跟着明朗了几分。
“和温太医谈论的如何?”
“很不错,能结识这样一位医术卓越的好友,我觉得很幸运。”
“是么。”认识这么久,彼此经历了这么多事,还从未听柳凝歌说过结识他是一种幸运。
这种认知,让秦王殿下心里又酸又涩,滋味别提多难受。
“我听知夏说,是你让折影把他请来的,多谢。”她并不是傻子,岂会体会不到秦禹寒的关怀。
“本王只是不希望看到你消沉下去,无需道谢。”
柳凝歌笑了笑:“是我太钻牛角尖了,医者并非无所不能。”
“嗯。”
“对了,毒害红莺的凶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