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表情也像见了鬼,差点跌坐到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这孙女也能窥探天道?
在所有人震惊不解的目光中,柳凝歌不屑开了口:“巫师大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天道么?”
巫师没想到她居然看破了自己的把戏,脸上当即挂不住了。
不行,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想了想,他干脆使出了杀手锏——睁眼说瞎话!
“诸位看,王妃分明是个普通人,却能让纸张凭空燃烧,这不正好说明她身体内煞气很重么?”
“巫师说的没错,白纸是府里最常见的东西,换做谁都不可能随便晃一晃就让它自燃,可见不详的预言是真的。”柳柔秋急忙跳出来,帮着巫师辩解。
面对他们的指控,柳凝歌淡然一笑,重新拿起一张纸递到了秦禹寒面前。
“王爷,请你将这张纸在空中挥动几下。”
秦王什么都没问,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那张薄薄的白纸,在空中轻轻挥动几下后,竟也冒出了青烟,很快就烧了起来。
“这、这……”
老夫人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脸色惨白一片。
柳凝歌似笑非笑的扫了巫师一眼,“方才你
说纸张燃烧是因为我体内煞气太重,那么请问王爷为什么也能轻易做到,难道他也是不祥之人?”
巫师面如死灰,额头豆大的冷汗往下滚落着。
秦王是天潢贵胄,体内流淌着真龙血脉,怎么可能不详?要是他顺着秦王妃的话说下去,那就是冒犯天威的重罪,严重点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凝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建南头昏脑涨,完全理解不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过是江湖道士的一点骗术而已,我早就猜到了他会使用这些把戏,所以来之前特地准备了黄磷,只要将此物涂抹在纸上,然后在半空中快速晃动,一时半刻就会自燃。”
虽然并不知晓黄磷是什么东西,但柳建南已经猜到了大概,同时还因为被巫师欺骗而感到羞愤。
什么得道高人,什么巫师预言,统统都是一场骗局!
说起来都怪柳柔秋,自己愚昧被骗也就算了,还连累的他当了次蠢货。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混账,竟然算计到本相头上来了,看我不让人打断你的腿!”柳丞相气急败坏,作势就要让人把巫师拖下去严惩。
“等一下。”柳凝歌阻止了他,“我与这位巫
师无冤无仇,他并没有任何理由害我,此事一定有幕后主使,父亲不如仔细审问审问,免得放过了真凶。”
柳建南脸色微变,下意识的看了不远处的柳柔秋一眼。
这事,想必逃不脱跟他的三女儿有关!
“怎么?丞相莫不是想袒护真凶?”秦禹寒满含压迫力的声音回荡在了内室之中。
“下官不敢!”柳建南哆嗦了一下,立即板着脸质问巫师,“说,有没有人指使你陷害王妃?!”
巫师低着头,求生欲让他险些供出柳柔秋,然而想到自己家中亲眷的安危,只能硬着头皮担下了所有罪责。
“没有人指使,是草民自己昏了头才会做出这种事,求王爷王妃饶命啊!”
柳凝歌没想到他会背下黑锅,余光瞥向柳柔秋,只见那女人嘴角上扬,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控中的得意笑容。
眼见自己的三女儿逃脱一劫,柳丞相长长松了一口气,“既如此,那就怪不得本相了,来人,将他打断一条腿丢出相府!”
“是。”
巫师哀嚎着被拖了出去,此刻内室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老夫人脸庞上看不出一丝血色,想到自己因为江湖骗子的几句话就要割下孙
女的血肉入药,一时间悲愤交加,‘噗’的吐出一大口浊血,倒在了地上。
“母亲!”
“祖母!”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柳丞相与柳柔秋慌忙将老夫人抬到了床榻上。
“来人,快去请大夫来!”
丫鬟为难道:“大人,府里的大夫被您训斥无用,已经赶走了。”
柳建南闻言,表情像吞了粪般难看:“府里没有就去外面请,这还需要本相来教你么!”
“是。”
柳凝歌被他们咋咋呼呼吵的头疼,不耐烦的走到床边看了一眼。
老人家平躺着,身形瘦弱干瘪,太阳穴凹陷,怎么看都不是长寿面相。
她观察了片刻,侧脸看向了伺候老夫人多年的孙嬷嬷。
“祖母最近有何不适症状?”
嬷嬷如实回答道:“回王妃,老夫人这两年视力有些衰退,有时皮肤也会无缘无故瘙痒,最关键的是每日都感到困乏无力,没什么精神。”
这些症状,都是糖尿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