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发情or发病(1 / 3)

杉枝走到一团驻地已经快日中,被太阳一晒,遭了凉正大发病,头脑晕沉沉游魂一样晃到了一团长那里。

裴劲风听见兵来报告,马上赶来见人躺着抬去又孤零零病歪歪地回来,心中暗暗叹气,司令果然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搂枪把子的纯正的爷们儿不懂女人啊,忍不住安慰了声:“姑娘以后这就是你娘家,受了委屈不顺心了随时找你胡大姐!”

杉枝尴尬地直了直腰板,想向裴劲风证明自己不是狼狈出逃。

“难过就别硬撑着。”裴劲风做事周到,话绕得再圆肯定还是为自家司令着想,“你先坐,我去训练场上把小胡叫回来!帮你出出主意。”都是女人,开导开导就没事了。

杉枝看着裴团长跑出去的背影呼出口气,软了腰杆,她只不过想来当个普通的兵,被这么一说觉得还真像闹别扭的媳妇儿。另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心底冒出来:可不是嘛,临走还不忘在耿子面前演得跟老死不相见一样去气陈送一回。

胡大姐是前村后院都闻名的老能人,打前眼看杉枝一下子成了司令夫人,世上真有这样巧的事。只能说司令眼睛头真不赖,山沟里掏生出了一块宝,因之喜俏地将杉枝调养得好好的,这不才几天功夫人就活跳了,裴劲风夜里躺凉席上搂着媳妇儿对她讲,真不该见天给那姑娘炖那红枣乌鸡汤,现在精神头太旺闹着要从军算嘛事儿!胡大姐咕哝道:我瞅着司令身长体阔硬朗地吓人,肯定没你体贴,你看人才去多久,就整虚亏了,不好好补上再给拖回去还有命啊!

裴团长耳朵一竖捕捉到重点了——他体贴,乐呵呵地开始将话题转到你侬我侬上来。

不是裴团长对女人区别对待,要是随便哪个婆娘都好办,司令对这个小媳妇的心思他也不好琢磨,司令夫人啊,一听这名都是摆到台面上撑场面,哪个不是团花旗袍高跟皮鞋穿金戴银美得赛电影片里的阔太太。虽然卫暂时窝在这山沟沟里,早晚也要出人头地不能先摆歪了姿态。

十天八天过去,裴劲风白日被杉枝跟着,晚上被婆娘磨,终于坐不住了,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十圈都想不明白,自打杉枝前脚来他后脚派人去司令部通告,陈司令竟都不来一趟给哄回去,好似卫没有这个人儿。彭城那帮鳖孙子最近小动作多,他也不能去开导司令那个对敌人百溜百顺对夫妻相处严重卡壳的脑袋。

这俩夫妻别扭,平白无故让他添了几根白发,胡大姐看自家男人也不容易,左敲右击也撬不开杉枝那小嘴,不知道这回谁惹得谁,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那就一起耗吧。

半个月之后,裴劲风被杉枝逼迫得狠,一拍大腿就允了她从军,反正新兵蛋子不知道规矩,随时揪住小辫子便能一脚踢出来。哪料第二天就被召到司令部,他抹了把眉,好家伙,这俩夫妻合着耍猴呢!

裴劲风到了现场,发现其他团长的警卫员在外头,原来大家都来了,马上严肃起来,见陈司令一身军背心,胳膊上几道狭长的大口子,不知在哪新蹭的,正皱着眉锐利的目光在摊开的图纸上逡巡。

其他几人见裴劲风来了只点了点头,气氛比平日压抑了许多,直到陈送梆地一声放下压图纸的铁尺,眼皮子一抬看不出忧喜沉声道:“开个会都来不准时,难怪敌人都预备抄了卫的大后方,你还在那操心张家长李家短,闲得!!”

裴劲风心里直喊冤,彭城那些暗匪脑子抽筋给国民军开了后门,他忙得吐血试图挽救,还得操心怕司令后堂起火,但脸面归脸面,不能误了正事,他立即义正言辞地道:“司令!有情况要向您报告!”

陈送把椅子推开一屁股坐下,阔开胳膊腿道:“说!”

裴劲风一惊一乍表情生动激动地道:“国民军一个团进了城西,卫的探子不是脓包,万把人都被蒙蔽住,这说明有人吃里扒外啊!司令!你可得明查!我为这事儿焦头烂额,没闲着!”

陈送啪地拍了一下桌面,在场的几个人立即绷直身子看着司令,屋子里因为裴劲风这没根由的一句话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怀表夸大夸大走动的声音。陈送指头轻点桌面慢悠悠地把下面的人一个一个扫视了番,似有所悟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

几个团长此刻想宰了裴劲风的心都有了,哥几个哪个不是陪着司令出身入死这么多年,被这个指导员升班长又捡了毛瘦子的空出身的一团长怀疑,一个个问心无愧气得脸红脖子粗地站着任凭司令打量,陈送看了一圈倏地站起来,将椅子一踹老远,撞到墙面反弹回来椅子把差点戳到钱玄理大腿,钱团长马上弯腰将椅子扶起来,看见司令直冲着裴劲风去了,吓出了一身冷汗。

陈送绕着裴劲风转了一圈,拍着他的肩膀阴阴地笑道“才几天不见,编故事的本领见长啊!”

裴劲风嘿嘿地套出一贯和气地讪笑:“司令,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张严山方正大脸上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瞪得老大,呸了一声,“我说一团长,毛瘦子挤下去了你还不满意呐!你说的还真是心里话,巴不得再不明不白干掉一个,别说没有吃里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