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来,轿中人看过来,问道:“你说你是哪来的?”
陆阿牛再次拱起手,弓下腰道:“小子自清河县而来,有事求见国公爷。”
“进来吧。”护国公放下轿帘道。
陆阿牛就跟着护国公的队伍进了大门,有人上前牵走了陆阿牛的马。
护国公府很大,轿子过了一重门后,护国公才从轿子里下来,招手让陆阿牛上前。
陆阿牛不是多话的人,护国公也一言不发,两人沉默着,一路往里走。
又进了一重门,有小厮迎上来伺候。
护国公道:“去准备午饭,多准备一份。”
回头问陆阿牛,“午饭还没吃吧?”
陆阿牛道:“是。”
护国公领着陆阿牛进了书房,在中间太师椅上坐下,指指旁边的椅子,道:“坐。”
陆阿牛欠欠身坐下。
护国公道:“你叫什么?”
“小子陆远皓,家父单名一个铎字。”陆阿牛起身,恭恭敬敬回道。
护国公压压手,示意他坐下,道:“陆铎的儿子呀,你和你父亲很像。”
打量陆阿牛好几眼,目露缅怀之色,端起桌上的茶,缓缓啜一口,道:“你父亲身体可还好?清河县遭了水灾,朝廷都知道了,你们都安全吧?”
陆阿牛知道护国公问的是谁,道:“家父身体还算健朗。清河虽然遭了灾,但槐树村谢家四郎聪明有见识,小子和家父跟着谢家人总算逃出来了。”
谢湛吓了一跳,这居然是毒盐!旋即想到九娘见识不凡,她说能吃就一定能吃,但为什么这里的却认为是毒盐呢?
顾玖把帕子包起来,回头问那老丈:“你们不吃这个盐吗?那你们平时吃的盐打哪来?”
“这毒盐怎么敢吃,除非不要命了!”老丈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你这小姑娘真是,没出过门吧?还问我们吃的盐打哪来,当然是买来的呗。”
顾玖:“……”
好像真的问了个蠢问题。
谢湛就看着她笑,被顾玖瞪了一眼。
等那老丈挑着担子走了,谢湛问:“给这毒盐去除毒素的工序复杂吗?”
顾玖摇头,“虽没做过,但不难。”
谢湛激动起来,听那老者的口吻,分明这里的人都不知道这盐可以食用,而他熟读史书,也没听说过有食用岩盐的,如果顾玖试炼出能食用的盐,那么天下就又多了一个产盐的渠道。
不说别的地方,就宣州这一州之地,就从此再也不缺盐,还能因为盐,繁荣经济,从而使整个宣州受益。
如果做成这件事,对大缙朝来说,顾玖就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看向顾玖,难怪老五逢人就说他妹妹是福星,他的小媳妇可真是福星,走到哪里,都能造福哪里。
三人重新往前走时,就刻意去观察两侧的岩矿情况,一路行走,一路观察。
顾玖放眼瞧去,视野中到处都是灰白色的岩层,说明这山体里蕴含不少盐矿,看这量,恐怕几百上千年也开采不完。
有的地方的岩层还呈偏红的色泽,顾玖告诉两人,那是因为里面杂质成分不一样。
顾玖心里高兴,这要能开采制盐,还愁什么钱啊!
但就算她对这个时代不了解,也知道这是一件能捅破天的大事。
悄咪咪跟谢湛道:“这个咱么能不能偷偷开采点,制盐来卖?盐那么贵,咱们卖便宜点。”
谢五郎也凑近,“要不咱们现在就弄点回去?”
谢湛看看两人,叹息一声,“容我想想。”
这其中的利润太大,实在让人很难不动心。
但这件事太大太大,牵连太广,对整个大缙的盐业都是不小的冲击。不能激动,不能激动,得稳住,好好想一想,这么大一件事,这么大的利润,怎么才能将利益最大化,还能钱财手中握,片叶不沾身。
泾州城距离京城七百来里,快马三天就到了。
陆阿牛望着京城巍峨的大门,心里隐约有些模糊的印象,他离京的时候才三四岁,记的不大清楚了。
徐总镖头在泾州城给他开了路引,陆阿牛验过路引,就牵着马进城去了。
京城很大,这会儿天色将晚,什么事也办不成。陆阿牛就找了家客栈先住下。
第二天一早,陆阿牛就骑上马往城中心去。他爹跟他说过,贵人们都住在京城偏东北的方向。
等到在街上看到的行人穿着打扮都富贵起来,陆阿牛就跟路人打听护国公府的位置。
陆阿牛摸到护国公府大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
这个时辰,如果不是有大事发生,差不多该下朝了。
不等陆阿牛上前问话,大门前的守卫就先过来问陆阿牛:“干什么的?”
陆阿牛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