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带着人马乘胜追击杀敌人大本营去了,而沈昭慕并没有跟过去,他被陈将军留下了。
“你,你是将军的……”陈将军在开城门时,可是看见了了不得的一幕,可不比他看见将军女装的冲击小,他再看沈昭慕和军师一块,便将二人拦下来,让他们一块处理城内平乱事宜。
沈昭慕知道池芫这仗接下来都是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了,也就没有拒绝,尽心尽力,且细致周到地帮陈将军快速将乱平定了下来。
亲自安抚百姓,做事井井有条的。
陈将军便吸了口气,“大将军喜欢这样的……除了是男儿身,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打理偌大的宅院。”
等池芫打得小国的国主战战兢兢签订了赔偿款以及再不来犯的契书后,池芫便打道回府了。
在城主府宴请将士,有人见她换回了白甲,头发却还是作女子的梳法,不禁纳闷。
刘副将喝了几碗酒便胆子大了,上前不怕死地问道,“将军,您这是得了女装的癖好?”
他嗓门大,这么一喊,大家就都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池芫,眼里都是好奇和疑惑。
不能吧,大将军怎能爱好女装……
沈昭慕紧张地看向自回来,便忙得
两人到现在还没单独坐下来说话的池芫,怕她应付不来这场面。
但池芫却端起碗,喝了一口烈酒后,声音清亮,不是平日压着的低沉之音,还真有些男女莫辩的味道。
“刘副将,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究竟是本将军爱好女装,还是本将军本就是女子啊!”
她声音里带着戏谑,眼神扫过鸦雀无声的席间,起身,扬起下巴,坦然自若道,“诸位兄弟,实不相瞒,我并非池远,而是他的胞妹池芫,当年我父母兄长罹难,我与皇上年少没有倚仗,逼不得已之下,我们对外称死去的是国公府小姐,活下来的是公子……
兄长为护皇上与我被乱军杀害,我感念这份恩情,便以他的身份活下来,以男装入军营。我知道这叫大家一时间很难接受,但无妨,从军的是我,打仗的也是我,只是从池远变成池芫,但对大晔,对你们而言,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众人吸气的声音,以及刘副将不敢相信之下,扇了他自己一巴掌的声音交错着,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接她的话。
此时,沈昭慕便起身,举起酒碗,满眼带着自豪与支持,“将军就是将军,不分男女。我等敬您巾帼不让须眉,
临危受命,匡扶大义之举!”
他表态后,旁边的邵大哥直接笑道,“女将军也是将军,我邵某最敬佩女中豪杰!将军,我也敬你!”
小八嘴巴张着大大的,他看向淡定的温陆,“温大哥,这,这是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温陆表情淡定,“你见过谁女装这么逼真的?”
也就刘副将那样的傻蛋,才会在事后还没脑子地感慨“将军那馒头塞得真稳啊,从城墙上下来都不掉的”。不过也是刘副将那句,才提醒了几个有脑子的,但这是将军的事,没有人敢置喙。
不曾想,将军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刘副将傻眼了,一屁股坐回位置上,想来,他是要好好消化下这个惊天大消息的。
池芫却喝了点酒觉着差不多,便溜了,哦,她还拐带了她美貌可人的沈主簿。
她提着一壶酒,拉着人坐到屋顶上赏月。
“我今儿真高兴。”
她将白甲除去,放一旁,露出里面简单的罗裙,神情一派自然和轻松。侧过头,见沈昭慕只望着她笑,便问,“你笑什么?”
“将军高兴,我便高兴。”
这话池芫爱听,她朝他露出雪白的一排牙,随即手一揽他肩膀,将人脖子勾住,邪魅不羁地笑道
,“说吧,你几时开始喜欢我的?”
她忽然的调戏不禁叫沈昭慕想到城门前那个落在面具上的吻……他立即面上烧得慌,脸红脖子粗,眼神闪烁着,“将,将军……你,你是不是喝醉了?”
心跳得飞快,他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确定地想,将军亲了他,还这般亲密对他,是不是……将军心里对他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喜爱?
原本他都做好心理建设了,只作为忠心耿耿的部下追随她守护她,未敢奢望与她能有男女之情,得到她的垂怜。
此时却心下期待着,那个他做梦都不敢想却又极其奢求的回答。
池芫也不和他玩心眼子,坦坦荡荡地道,“没醉,这才几两酒?倒是你,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
她嘴角一扬,将酒壶递到他唇边,“我离京时,去见过皇上一面。”
沈昭慕本来下意识地要低头凑近抿一口的,但听着她这话,又紧绷着身体,紧张地望着她,不明所以。
啧,醋坛子,还不承认?
池芫眼底划过一丝揶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