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掂量了下饭盒,打开,闻到里面食物的香气,满足地喟叹一声。
然后像是觉得女巫的担忧很荒谬似的笑道,“行了,别疑神疑鬼的了,他能进来,肯定是大卫帮他解的结界呗,还有大卫那小子给的铭牌。大卫那小子就喜欢偷懒,昨天就看他不耐烦给我们送吃的了,所以也不奇怪他会找别人跑腿。
对象是沈昭慕的话,那就更不奇怪了,反正离了阿尔文,他就是个人人都能欺负的懦夫。”
戴维斯家族的人不是都在学院学习的,当然不清楚这里面的复杂关系,不过也不难理解一个黄皮肤少年,在满是白人的学院里会是怎样的待遇。
她点点头,还是检查了下,发现饭菜没问题了才将盒子盖上,敲了敲门,进了地下室。
而此时,他们没有看到的是,穿上隐身斗篷的沈昭慕,并没有走远,而是上了楼梯拐角处后,便隐身,轻手轻脚地跟着这名女巫一块进了地下室。
他唇角勾了勾。
这群愚蠢又自大的家伙,迟早要为他们的傲慢无礼付出惨痛的代价。
地下室光线有些暗,几名女巫坐在黑色魔法阵中,手中的水晶球发出幽暗的光,在她们嘴里的咒语催动之下,飞出金色的符文,将正中间被金色锁链束缚放在玻璃器皿中的心
脏死死地压制着。
可以看得出,这颗心脏颜色很红还在跳动,带着旺盛的生命力。
沈昭慕愣愣地望着,险些碰到一旁的桌子。
好在他及时避开了。
他咬着牙,看着底下对池芫的心脏进行魔法压制的女巫们,她们一个个面容肃穆严谨,仿佛在做一件为全人类牺牲奉献的正义之事。
从前,他在这样的学院院训熏陶之下,也这般认为过。
恶龙,不屠,人类便会永无宁日。
但等他跳出这方寸之地的学院看待这件事,才看清楚,什么正邪不正邪的,此之正亦是彼之恶。
至少他看到的,学院这边靠当年封印池芫而声名大噪,现如今又打着屠龙的旗帜,再次让学院成为人们口中的“英雄学院”。
活脱脱的,靠着这条龙,发家致富的伪君子学派。
“饭来了,先吃饭吧。”
年轻的女巫将饭盒一一分发给这些女巫,大家便陆续地出来吃。
留下几个女巫继续念咒语压制池芫的心脏。
沈昭慕伸手摸了下自己脖子上戴着的哨子,然后吹了一声。
“什么声音?”
看守心脏的几名女巫齐齐朝着沈昭慕的方向看去。
然后有一个刚要走过去,就低头错愕不已地看着小腹处自后穿身而入的尖锐玻璃。
她低哑地“额”了一声,回
头,便惊恐地看到,巨大的一块玻璃窗户被强行击碎。
她不幸被玻璃误伤。
用力将玻璃拔出,她捂着腹部的血,大喊了一声,“是怪物,怪物!来人啊,怪物来袭了!”
沈昭慕朝窗外看去,只见漂亮威风的白虎,煽动着翅膀,正在用锋利的爪子掰着那几根粗壮的钢筋。
是小白。
他眼睛一亮,然后放心地扑向那装着心脏的容器。
整个人奋力一扑,将其抱住。
顿时全身如万箭穿心似的疼起来,他闷哼一声,手却没有松开,死死地抱住,硬生生地将容器从符文中拽出来。
手上满是被寒冰冻的伤,手指肿得不成样子,但他一边牙齿打着颤,一边低头,用还能派上用场的牙齿,将斗篷的系带咬开,再朝小白大声道——
“接住!”
他抱着容器,一跃朝小白背上奔去。
小白见是他,再看他怀里抱着的东西,忙飞过来,将他驮好。
“抓稳了!”
吐出几团冰蓝色的火焰,将女巫们暂时困住,小白立即背着沈昭慕,破窗而出。
他们的目的就是找回主人的心脏,根本无心恋战。
而此时——
“我的水晶球为什么会在您这?”
虚弱至极的南茜,被阿尔文搀着,靠着秘术指引来到艾伦的房间,她念了一句什么,然后艾
伦床底的盒子里,飞出了她的那颗水晶球。
她质问着,将右手托着的假的还涂了剧毒的水晶球丢地上,看着它滚到艾伦的脚边。
“还有,这慢性毒,是怎么回事,艾伦叔叔?”
阿尔文满眼的不理解,“叔叔,你快解释啊,这是怎么回事?”
艾伦眯着眼,没想到这个南茜还这么不好对付,居然比她奶奶命大。
正要应对,就听见外头一阵嘈杂。
“不好了,不好了,恶龙的仆人,拿,拿走了,拿走了心脏!”
什么?!
阿尔文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