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太傅一想到他那位夫人弄的汤,莫名心慌了下,早膳不打算等她便准备用了。
哪知——
“夫君,这么早?”
他不等人,人来逮他。
沈昭慕勉强扯了个温润如玉的笑容,抬眸体贴地道,“你身子不好,往后不必早起过来用膳……”
“那怎么行?”池芫却已经笑容温软乖巧地走向他,在他身侧坐下,净了手,然后看了眼沈昭慕面前干巴巴的春卷和点心,唇角莞尔,语调带了几分期待地望着沈昭慕,“妾身想和夫君每日一道用膳。对了,夫君,昨夜的参汤——味道可还行?”
不提还好,她这一提,沈昭慕忽然觉得嘴里那股要命的咸味又回来了……
他忙端起手边的茶,饮了一口,轻涩微苦的味道叫他气息都稳了下来。
扯开一个淡淡温雅的笑,“以后不必如此辛苦了,府里有厨子……”
“夫君是觉得妾身做的汤很难喝么?”池芫却忽然白着小脸,很痛心地捏着帕子捂着心口,一副伤心欲绝的小模样,“咳——”
低低柔弱地咳了声,“夫君归家晚,妾身不知该为你做什么,只能想到……”
说着,面色发苦,嘴唇轻颤。
我见犹怜的模样。
沈昭慕:
“……”
忽然觉得自己也有应付不了的人。
他看着眼前柔柔弱弱随时要发病一样的小妻子,微不可闻地从嘴边溢出一丝叹息。
“夫人多虑了——汤……很好。不过以后不必做了,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一道用膳。”
他算是明白了,想躲避这位娇滴滴病殃殃的小妻子有些难了,她患有心疾,若是因为他发作有个三长两短,届时只会让他得罪池承,于他的大业不利。
沈太傅想法很简单,这样一只没有什么威胁又母家强大的小妻子,当花瓶摆设或者小宠物养着就行——
不过是每日一同用膳,她除了过于柔弱,并无令他反感之处……哦,厨艺这点,如果她能不下厨,他不介意对她好点。
池芫怎么也想不到,沈太傅将她当做一只花瓶和宠物养着了,且对她的厨艺如此深恶痛绝。
如果她知道,她一定——
每天洗手做汤羹:)
不了,她想到自己作死一次,好感度掉到负,就有种自己在挨打边缘疯狂试探的错觉。
“夫君,一会你忙吗?”池芫吃得少(主要是原身这个胃是真小),她放下筷子,乖乖等沈昭慕用完早膳了,才细细地问了句。
沈昭慕微顿,侧眸看向
她,面上是万年不变的笑,“怎么了?”
职业假笑女孩池芫回了个温软羞怯的笑,杏眼圆圆,“听闻夫君棋艺高超,想和夫君下下棋。”
天可怜见,她真不喜欢下棋,但琴棋书画,只有下棋可以最快和这个位面的辣鸡对象拉近关系。
说实话,沈昭慕明面上是因为成亲而可以休沐几日的,但实际上他趁此机会在布局计划。但他看着池芫干净期待的眸子,告诉自己,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一下的。
便浅浅地点了下头。
池芫闻言,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儿。
……
执黑先行,池芫苍白素净的手捏着黑亮的棋子,轻轻在棋盘上落子。
沈昭慕眼睛淡淡地落在棋盘上,白皙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执白子,干净利落地在棋盘上落定。
池芫眼眸转了转,手里的黑子紧随其下。
沈昭慕不慌不忙,目不斜视。
一局下来,池芫几乎是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地惨败收场。
她嘴角轻轻抽搐了下,手中的黑子无处可放,轻轻捻了下,放回棋盒中。
“我输了。”
沈昭慕嘴角噙着的笑微微加深些许,但他很快便恢复温润和煦的模样,看了眼棋局,池芫棋艺尚可,但和
他对弈,太惨烈。
而从一个人下棋的风格也可以看出性格来,太单纯温柔,不敢冒险下狠手。
池芫郁闷地盯着棋盘,心里腹诽,这人莫不是在观棋看我本质?
系统默默探出头——
宾果,答对了。
池芫:……
那要让这厮失望了,看不出来的,永远都不可能看出来的。
她穿梭那么多个位面,本质怎么可能超出人设暴露出来呢:)
系统:……
难道不是你的本质没什么好暴露的么:)
“夫人棋艺已经很好了。”沈昭慕轻声安慰了一句,然后开始收棋子,主动杜绝了继续下一局的可能。
他手又长又大还白,手指修长,一粒一粒地收拾着棋子,池芫见状,便跟着一起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