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复的为人如何,在场众人,没有一人知晓。
契丹几次出使大晋,耶律复都没有跟随,在场的所有人,见过耶律复、了解耶律复的人,只有苏墨钰自己,甚至连阎烈洲,也没有听过耶律复这个名字。
虽然诸臣对她这么了解耶律复感到奇怪,但现下的境况,并不是追问这种事的时候,契丹人已经打到了永州,永州的防线一旦被破,京城就真的危险了。
“永州现在共有多少兵力驻扎?”苏墨钰问。
兵部尚书站出道:“大概三万左右。”
“三万……”她沉吟着:“听闻永州地势较高,城郭分散,想来应该易守难攻,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制定应敌策略。”
兵部侍郎犹豫了一下,站出道:“启禀大人,永州虽然易守难攻,但微臣认为,那三万兵力,并不足以与契丹的士兵相抗衡。”
“为何?”
“永州的兵力,都是其他州郡淘汰下来的,大概是从未想过,胡人能够越过鹿云关,一路南下,攻打到永州,故而那三万人,只能应付一般的战役,和契丹大军正面交锋,恐怕撑不了多久。”
“那永州附近的州郡呢?可能派出兵力,暂时缓解燃眉之急?”
“这……”兵部侍郎迟疑了一下,给出的回答,并不乐观:“冀州的一万精锐骑兵,倒是
可以对付契丹大军,只不过离得有些远,即便军队全速前进,也要花上小半个月,这时候,恐怕永州已经城破了。”
苏墨钰捏了捏拳头,此事的确棘手,耶律复那个人,她虽不算十分了解,但也知道,他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这一次,他恐怕是倾契丹全部兵力来对付大晋,目的很简答,就是要将整个中原,侵吞殆尽。
他的野心倒是不小,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想将大晋全部疆土收入囊中,恐怕没那么容易。
“苏大人。”中书令突然站出来,道:“微臣认为,永州之患,我们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置之不理?”这人莫不是疯了。
中书令道,“既然是契丹人自己起了内讧,那我们何不等他们自己斗个你死我活时,再趁机将其一举歼灭?”
“你怎么知道,契丹人一定会起内讧?”
“那个耶律复,虽然夺取了汗王之位,但名不正言不顺,必然会有人反对他,届时,他还要分出精力来对付那些不服他的人,我们大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苏墨钰摇头,坚决反对:“胡人虽然可恶,但他们比起中原人,要纯粹简单得多,尤其是契丹,他们向来以力量为尊,谁厉害,就服从谁。耶律复既然有能力杀了老汗王和大王子,夺走王
位,那便证明,他比二人都要强大,之前效忠于耶律祁的人,会转而忠心不二地效忠耶律复,你所希望的窝里斗,怕是看不到的。”
“没错,契丹人就是疯子,谁厉害,他们就听谁的。”有人在边境待过一段时间,经常和契丹人打交道,了解胡人的风俗。
中书令闻言,只好悻悻退下。
看到满朝文武,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苏墨钰又出言为众人打气,“大家也别气馁,契丹此时虽占据上风,但无论是兵力还是国力,都与大晋相差甚远,耶律复不敢冒这个险,将所有兵力都压在一处,我认为,永州至少还能撑半个月。”
兵部侍郎认为有道理,连忙提议:“那不如请皇上下旨,出动冀州骑兵,前去永州救援。”
“不可。”苏墨钰否决道:“冀州的兵力不能动,一旦冀州空虚,契丹人定会趁虚而入。”
众臣齐齐赞同,冀州也是大晋的一处要塞之地,永州已经岌岌可危了,不能再让冀州,也陷入危险境地。
可不出动冀州的兵力,那要出动哪里的兵力,来对付兵临永州的契丹大军呢?
总不能让几千里之外的东郡,来应付契丹吧。
时至此时,能行得通的选择,便只有一个。
“苏大人,让微臣去吧。”一道红影列众而出,铿然道:“微臣
常年与胡人作战,了解他们的作战方式,且京城离永州,只有十多天的路程,加紧行军的话,七八天应该就能到了。”
阎烈洲说的没错,他常年与胡人作战,派他去解围,只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苏墨钰心中,总是有种莫名的顾虑,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阎将军,我知道你骁勇善战,你麾下的士兵也个个勇猛,可你一旦率领赤狼军前去永州,将会致使京城防线空虚,一旦敌人来袭,只怕危险。”
阎烈洲道:“守住永州,也就等于守住了京城,苏大人,您应该明白,永州一旦失守,大晋的半个疆土,就要落入契丹人的手中了。”
苏墨钰还在犹豫时,兵部侍郎出声附和:“微臣认为阎将军说的在理,苏大人,时至如今,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况且,赤狼军骁勇善战,从未有过任何败绩,只要增援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