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跟柳絮说了什么?”敏感的苏墨钰,突然察觉出不对劲来。
他懒洋洋靠在车厢上,裹紧了身上的紫貂大氅:“没说什么,就是告诉她,我的想法而已。”
她怕他冷,便朝他靠近了一些:“骗人。”
“我虽然喜欢骗人,却从来不会骗你。”他把身上的大氅分了一半给她。
她往他的怀里拱了拱,顺势拥住他,“你都说了什么?”
他垂目,看到她闪着好奇的眼眸,不由得莞尔:“真想听?”
“嗯。”她点头。
“我告诉她,我的心原本就不大,装着家国天下,万里江山,就只剩下一点点了,而这唯一的丁点空隙,也只能装下一个人而已。”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
“柳絮才不是这种轻易放弃的人。”虽然不知道柳絮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她能感觉到,那个女子对容蓟的爱,不会比自己少。
“唉,你就不能愚笨一点吗?”他故作惆怅地叹气。
她催道:“快说,你还跟她说什么了?不,是她又跟你说什么了?”
真是拿她没辙,什么都叫她猜出来了,“她说她可以不要我的心,不要我的爱,甚至连关怀
也可以不要。”
“哈,真是个痴情女子。”
“你怎么不吃醋?”他睨她一眼。
“为什么要吃醋?你爱她吗?”
“不爱。”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不爱她,我吃个哪门子醋。”
他展颜笑了起来,他的钰儿永远都是这么与众不同,“是啊,我不爱她,既然不爱,又怎能勉强让她留在我身边?”
“其实,柳絮这姑娘,挺好的。”她感概。
“你这什么意思?”
“我觉得,她既然这么爱你,你不如就娶了她,反正,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一辈子陪着你,想必就是做个暖床侍妾,她也是愿意的。”
“钰儿,你这口气,听起来有点像吃味。”
她轻轻在他腰眼处拧了一把:“呸,我才不是吃味呢!”
“不过你倒是猜得准,她的确提出过这样的请求。”
她松开手,生怕拧疼他,又开始在拧过的地方轻揉起来:“我也不是故意气你,我真的觉得,你把她留在身边,让她来照顾你,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样我也能轻松些。”
“又说瞎话了。”他按住她不老实的手:“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性子吗?你嘴上虽这么说,实际上,根本不
能接受二女侍一夫这种事情。”
她不自禁扬起唇角:“我是不能接受,但为了你,可以破例嘛。”
“你可以,我却不行。”他认真道:“我都说了,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没有办法给另一个人腾出一丝一毫的空隙,或许,我的确该尝试着换换口味,但谁让我遇到了你,这辈子,你是永远都无法从我的心里离开了。”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讨厌,说这么好听的话,是不是故意的?好让我永远都舍不得离开你?”
“我就算不说,你能舍得?”
“是啊,舍不得呢。”她轻轻闭上眼,细细聆听着从他胸腔中传出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强劲有力,令人心安:“你一定要活得久一些,不要让我难过,让我舍不得,否则,我就会恨你,怨你,讨厌你。”
他抬起手,将她牢牢拥住:“好,为了不让你恨我,怨我,讨厌我,我一定活得长长久久,久到让你厌烦。”
“嗯,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
一连几日,都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天空明净,一尘不染。
苏墨钰陪着容蓟在御花园晒太阳,这几天,他的状态还
算不错,没有晕倒,也没呕血,睡得好吃得好,精神头也好。
“钰儿,我想吃糖葫芦。”正晒着太阳,某人冷不丁来了一句。
苏墨钰一脸黑线:“你都多大了,还吃糖葫芦?”
他不满:“在姑苏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
“这里是京城,不是姑苏。”
“你是故意的。”
“我才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你才是故意的呢!”气死人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的胡搅蛮缠。
“好吧好吧。”真是受不了他,每当他用那种期期艾艾的眼神看着自己时,就会忍不住心软:“我让小豆子出去给你买,但只能吃一串。”
小豆子是几天前,专门从太监所挑出来的,为人机灵,做事又勤快,于是就把他安排在容蓟身边,近身伺候他。
刚要召小豆子过来,谁知魏全甩着拂尘,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还不小心被脚下的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