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很黑,没有点灯,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棂中透入,在地面铺陈一片银白的霜色。
窗前坐着个人,轮廓不甚清晰,但一道灼灼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却清晰无比。
苏墨钰在殿门前站定,看向窗前模糊的影子:“不知这么晚了,皇上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那个影子一动不动,好似一尊石雕。
窗外,厚厚的云层飘动,原本就不甚明亮的月色,被乌云所覆盖,整个天地,瞬间被一片浓厚的黑暗所笼罩。
苏墨钰莫名有些心慌。
“吱呀”一声,好似椅子挪动时发出的声响,没等她确定,那究竟是什么声音时,耳边听到一阵衣袂破空声,下一刻,她的下巴,就被一双大掌狠狠攫住。
一阵风过,乌云散尽,吹起殿前的层层帷幔,当黑暗消逝,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
如鹰一般锐利,如狼一般凶狠。
“皇……”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见他猛地俯首,一个狂悍的吻,便落了下来。
她猝然一惊,用力去推他,可他的力气远比她大得多,加上又发了狠,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是纹丝不动。
男人的吻,一点
也不温柔,而是带着掠夺的霸道,似狂风骤雨,将她整个席卷其中。
窗外,一道惊雷劈下,雪亮的光线下,清晰映照他眸底的疯狂与痛苦。
牙关被他捏得生疼,唇舌在他悍然的狂吻下,渐渐变得麻木,脑袋也开始因为缺氧,变得迷糊晕眩。
不知过了多久,当有一道惊雷劈下后,他这才将她放开。
被放开的瞬间,新鲜的空气从口腔涌入,她这才觉得之前的晕眩感略微减轻,但仍是有些晕晕乎乎,扶着身后的墙壁,勉强站稳。
一边喘气,一边道:“皇上莫不是疯了,对着我这张脸也能吻得下去。”
他不说话,只定定瞧着她,蓦地,向前迈出一小步。
她骇了一跳,抬手去挡,他却笑了起来:“你在害怕。”
没错,她的确在害怕,从穿越到这个时空开始,她就一直在害怕。
“如果皇上没有其他事情,索玉就先告退了。”
转身,一把拉开殿门,可身后的人比她更快,她还未来得及走出去,门扉就被他狠狠推上。
她转身,扬手朝他砸去,他不闪不避,硬生生接下她这一拳。
她的拳头,可不是普通姑娘柔弱无骨的小
粉拳,这一拳砸下去,肋骨都能砸断。
他一声,在她拳头砸到他的瞬间,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推倒在墙上。
她抬腿,冲他胯下脆弱处踢去,他眼明手快,一把握住她的腿,她趁势屈肘,朝他脸面击去。
他不得不松手,抬手抵挡她的攻击,她找准机会,从他的禁锢之下抽身而出。
可刚迈出一步,就被他扳住肩头,身子不由自主朝后跌去,她干脆不管自己下落的身子,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空阔的殿内,显得十分清晰。
他不怒反笑,猛地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嗤啦一声,衣服被撕开一条大口子。
她扬手,还想给他一耳光,却被他铁钳般的掌死死握住手腕,她一不做二不休,往上一扑,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
男人吃痛,却死活不肯放开她。
她咬得牙龈酸痛,口中尝到浓郁的血腥味,自己因为受不了,先松了口气。
松口的刹那,被他反手一掀,摁倒在身后的桌案上。
窗外雷声阵阵,骤然之间,便有倾盆大雨,携着蚕豆大小的雹子,一起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犹如年庆时连绵不绝的鞭炮声
。
清脆的裂帛声,混在雹子落下的噼啪声中,略有些刺耳。
苏墨钰气得头顶冒烟,这混蛋竟然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给扯了下来,后背一片光裸,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阵阵颤栗。
他伸出手,借着窗外不算明亮的月色,将视线,定格在她后背琵琶骨的某个位置。
没错,就是这里,一切都没变,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雪白肌肤上那一点艳红,来来回回摩挲。
手上的薄茧与肌肤相触时,一阵酥麻自脊椎处窜起,她忍不住抖了抖,用力咬住了唇瓣。
他轻叹一声,从后将她整个环住:“钰儿,声音能变,样貌能变,但感觉是永远变不了的,你还要继续伪装吗?”
即便心知再无装傻的必要,但她还是不愿就此妥协,犹自挣扎:“皇上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有些过分吗?”
他趴在她的肩头,低低地笑:“过分?是啊,朕向来很过分,但那又如何呢?比起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一切都无所谓。”
她动了动身子:“请皇上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