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玛朵崇拜的眼神,苏墨钰忽然有种自己会把玛朵带坏的预感。
“我觉得中原人的诗词,很有意思,你再教我几句好不好?”玛朵似乎迷上了汉人的诗词歌赋。
苏墨钰点头:“当然可以,你想学用抒情诗、叙事诗还是哲理诗?五言的还是七言的?”
玛朵难得露出一丝腼腆来:“那个……表达爱情的,可以吗?”
苏墨钰看她一眼,没想到看似豪爽不羁的玛朵,也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可以,你想学多少,我就教给你多少。”
玛朵精神一震:“那现在就开始吧!”
苏墨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虽然很好奇她内心当中,究竟深爱着什么人,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不好过问,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询问。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玛朵虽然不懂这句诗的含义,却能感觉出其中的悲怆,她看着苏墨钰,小声道:“这也是爱情诗吗?”
“嗯,应该是。”其实她自己也说不上,这究竟算不算爱情诗?
“可我觉得,这一点也不像是在说爱情……嗯,你解释一下吧。”
“在天愿做比翼双飞鸟,在地愿做并生连理枝。即使是天长地久,也总会有尽头,但这生死遗恨,却永远没有尽期。”她
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两句,玛朵几乎要把耳朵贴在她唇边,才能听得见。
“哪有什么仇恨,是永远没有期限的呢?在我们契丹,再大的仇恨,都可以用比武来解决,如果是不共戴天的血仇,杀了仇人就好,用仇恨来折磨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玛朵语声淡淡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苏墨钰的手指,轻轻抚过纸张上墨黑的一排小字。
是啊,哪有什么仇恨,是永远没有尽头的?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最终都可以被消弭。
但放在自己身上,这种说法,似乎就不成立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以为,结果现实毫不留情地给了你一巴掌。
你以为可以不在乎,你以为可以谅解,你以为可以柳暗花明、死局逢生。
只有刺真正扎在自己身上时,才会明白有多痛。
爱情一直都被人们拿来歌颂,但并非所有爱情都是美好的,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罪恶。
就像唐玄宗与杨贵妃,原本放在手心疼爱呵护的女子,在皇权以及自身性命面前,爱情,最终还是输给了前者。
听起来有些讽刺,却再现实不过。
爱情,可以高尚,可以神圣,也可以卑微,可以肮脏。
“别那么较真。”她又抽出一张纸来,盖在那句诗词的上面,提笔书写:“我重你一句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玛朵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学生,苏墨钰教她的每一句,她都认认真真记了下来,晚上再抽空背熟。
作为交换,她教玛朵诗词,玛朵则教她箭术。
在武术方面,玛朵不如苏墨钰,但论箭术,她就差了玛朵一大截。
“你要这样,把腰挺直,肩膀往左一点……”玛朵不但是个好学生,也是个好老师,教苏墨钰箭术的时候,非常认真,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不允许出现。
苏墨钰按照她所说,站稳脚跟,挺直腰杆,将弓箭拉到极致,猛地射出。
“咄”的一声,箭矢了箭靶的边缘。
她有些沮丧,玛朵却鼓励道:“你做的很不错,第一次学习射箭,就能射中箭靶,比我厉害多了。”
她知道玛朵是在安慰自己,不过她也不气馁,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一蹴而就,勤加练习的话,她一定可以百发百中。
在她练习射箭的场地旁边,是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地,几个契丹人策马经过,其中一人苏墨钰有印象,是那个败在阎烈洲手下,却没有乘人之危的契丹武士巴图。
巴图大声道,“玛朵,苏姑娘,要不要一起来赛马?”
苏墨钰摇头:“不了,多谢巴图大哥,我觉得还是练习射箭比较有趣。”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弓箭。
玛朵将手凑到嘴边,做成喇叭的形状:“巴图大哥,你有看到大王子吗?”
巴图抬起马鞭,朝前一指:“王子殿下在陪着小王子练习骑术。”
契丹是游牧民族,除了刚生下来的婴孩以外,每个人都会骑马。
但还有一个例外,就是耶律桓。
“哇哇哇——”离得老远,就能听见耶律桓夸张的喊叫声:“让我下来,让我下来,我不骑了——”
接着,想起耶律祁严肃洪亮的声音:“不行,今天再学不会,你就不许吃晚饭!”
“不吃就不吃,让我下来……”因为极度的惊吓和委屈,耶律桓的声音都有些扭曲了。
“没用!”耶律祁策马来到耶律桓身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