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埋了火药?”
当把得到的讯息告诉容蓟后,他也如容朝一般,露出震愕难抑的神情。
父皇竟然在客栈周围埋下了火药,为了一个苏墨钰,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连周遭百姓的死活都不顾及?
火药一旦爆炸,必将波及广泛,而如果派人疏散周围的百姓,必然会让苏墨钰察觉到异常,父皇铁了心要杀她,必然不会冒险去疏散人流,那么……
他几乎不敢想象,一旦火药被引燃,将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阿蓟,让我去吧。”容朝道:“我在父皇的眼中,早已是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多这一次也没关系。”
“大哥……”他忽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容朝倒是一脸轻松:“这是最好的办法,将她带出客栈,不但能救她一命,也能救周遭百姓一命,大不了从此之后,我和她一起亡命天涯。”他笑着,眼底却闪过一抹阴翳的晦暗:“等有朝一日,你登基为帝,我就是功臣,倒是封我个王爷做做,也不枉我替你背一回黑锅。”
容朝说的没错,由他出面,这是最好的办法。
只要救出苏墨钰,父皇也就没必要再引燃火药,一石二鸟的好主意,他
没道理拒绝。
“父皇此次派出的,全部都是精锐暗卫,此事没那么容易成功,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暗中策应。”容朝道。
“我明白。”
“阿蓟,能不出手,就不出手,明白吗?”容朝的语声有些沉重,这一刻,他有种恍然回到十年前的错觉。
那时候的他,也是抱着不顾一切,去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的冲动。
从高高在上的太子,到弑君谋逆的罪人,仿佛只有一瞬。
这一瞬之后,他便失去了一切。
不想旧事重演,也不想在眼睁睁感受失去的绝望。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种痛是什么感觉。
时间有限,两人必须尽快行动。
也许是因为发现得早,占了上风,所以一场交战后,苏墨钰成功地逃出了那家客栈。
郊外有个荒废不久的寺庙,她暂且躲在那里,等皇帝的人都撤走后,再行打算。
虽然很想现在就去见她,但生怕她见了自己,又会徒生事端,所以只能生生憋着。
当天边最后一缕日光消散,地平线处只剩下鲜红如血的云霞时,皇帝派出的暗卫,也纷纷撤离。
终于可以舒口气,容蓟收回远眺的视线,正打算坐下休息一阵时,远处蓦地传来
一阵轰隆的炸响,一道火光冲天而上。
心头掠过一阵强烈的不安,顾不得找人前来询问,推开门冲了出去,直奔郊外。
果然,远远便瞧见,那间废弃的寺庙前,燃起冲天的火光,有无数身着黑衣的人朝着寺庙的方向扑去。
他大惊,父皇的人不是都已经撤走了吗?难道说,那只是个障眼法?
隐约中,他看到一道纤细的人影,正在一片火光中,与那几个黑衣人缠斗。
那身影他再熟悉不过,是她!是苏墨钰!
果然,他们都被父皇骗了!
此时此刻,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去救她。即便明知此时出手必会暴露,十多年的隐忍与煎熬、坚持与心血,也会功亏一篑,但他顾不得这些,他不能让她死,他要让她好好活着!
刚冲出去几步,眼前就闪过一个人,将他死死拖住:“主上,万万不可!”
是雷震。
他一掌将他推开,怒吼一声:“滚!”
雷震顾不得伤痛,再次上前,将他拦住,“这是皇上布下的陷阱,主上一旦出手,一切就都完了!”
容蓟哪里能听得进去,红着眼对他道:“再不闪开,休怪孤对你不客气!”
雷震普通一声跪了下来:
“主上,就算您杀了属下,属下也不能让您去!”
“雷震!”容蓟恼了,“孤再说最后一遍!”
“主上,求您了,放弃吧!”
眼看那道身影已在黑衣人的包围下渐渐不支,他目眦欲裂,一脚将雷震踹到,便朝前疾奔而去。
可雷震竟然再次追了上来,朝着他挥出一掌:“属下得罪了!”
“雷震,别逼孤杀了你!”硬生生接下了雷震的一掌,震得胸前伤口崩裂开来,但他却恍若未觉,紧接着,又是一掌拍出,全身劲气勃发,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然。
雷震挨了一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即便胸腔犹如火焚,疼痛难忍,他依然死死抱着容蓟,不让他前进一步,“主上,就算您去了也无济于事,那些都是不要命的死士,身上全部绑着炸药,就为了与苏墨钰同归于尽,您去了,不但救不了她,连您自己也要一并折进去!”
他猛地瞠大眼,雷晨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