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贤王府?”
在一番仔细搜索后,干将前来回禀,称竹青的确不在贤王府。
虽然也有可能,贤王将竹青藏在了其他地方,但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想来贤王根本没必要去做,除非他脑袋进水了。
况且,若真是贤王掳走了竹青,必然是要用他来对付自己,更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但如果不是贤王,那这个范围就更大,更难搜寻了。
会是谁呢?
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少主。”干将道:“属下在搜寻竹青的过程中,还查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她随口问:“什么事?”
“耶律祁在京郊置办了一处房产,且买了一批仆人,但他自己包括契丹使团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在那里居住。”
这事的确奇怪,不过苏墨钰现在满心都是竹青的事,并未仔细去想,只道:“钱多烧得慌呗,先不管他,继续给我搜寻竹青的下落。”
“是,属下遵命。”
干将离开后,苏墨钰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或许该去一品居,让若白和雪樱,也帮自己打听一下。
一品居那些南来北往的客人,消息最是灵通,她当初决定开办一家青/楼,也是
为了打探消息方便,或许去那里,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品居近来讨论最多的,是契丹使团带来的那几个异域美女,她们行事的风格,以及穿着的暴露程度,比青/楼妓子还要豪放不少,让那些整日卖弄风/骚,做着皮肉生意的妓/女们,都自愧不如。
至于竹青的消息,压根一点都打听不到。
真是奇怪了,那么一个大活人,会到哪里去呢?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竹青一个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的小书童,值得那人如此大费周章,将他藏得这么严实。
怪,太奇怪了!
为了寻找竹青,苏墨钰一整天都在打探消息,而然竹青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哪里都打探不到有关他的任何讯息。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月上柳梢,打更人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苏墨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太师府。
远远的,她竟然瞧见太师府大门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几乎翻遍整个奉天,都没有找到的竹青。
以为是幻觉,她揉了揉眼,还没等确认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现实,站在门前的人,
也看到了她,扯起熟悉的大嗓门,迎了过来:“少爷!”
还真是竹青!
苏墨钰很生气,这段时日为了找他,可算是cao碎了心,几秒钟之前,她还在发愁,到底需不需要报官,结果这家伙自己冒出来了。
“你这臭小子,这段时间你去哪了?”屈起手指,在他脑门上狠狠一弹:“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当然知道,看她一脸疲惫,就知道为了找他,花费多大的心思了。
以往被她教训,竹青定会抚着额头,大喊委屈,但今日,他却一声不吭,低下头,安静得就像换了个人。
满肚子的责问,看到他这个模样,不由得全都咽了回去。
叹口气,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被人欺负了?”
竹青低着脑袋,一个劲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
竹青还是摇头。
这孩子,怎么失踪了几天,就变得这么别扭了。
“竹青……”
“少爷。”竹青忽然抬头,恳求道:“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能……能进去说吗?”
苏墨钰敏感地从他这句话中捕捉到了一个讯息,进去说?难道,他打算说完后,便准备离开?
盯
着他看了半晌,点好:“好,进来吧。”
一路上,竹青始终跟在她身后,她的步伐慢,他便跟着慢,她的步伐快,他便跟着快,态度客套且疏离。
到了自己的房间,苏墨钰点燃桌上的烛台,在桌前坐下:“坐吧。”
竹青点点头,走到她对面坐下,苏墨钰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你要对我说的事情,很复杂么?”
竹青望着眼前的茶杯,摇头。
苏墨钰再问:“难以启齿吗?”
竹青摇摇头,又点点头。
苏墨钰给自己倒了杯茶,闲闲地啜着:“竹青,多日不见,我发现你的精神劲儿,比我们分别时还要好,显然那些将你带走的人,并没有苛待你。”
竹青捧起桌上的茶,张了张嘴,还是别扭的不肯说话。
苏墨钰尽量耐着性子:“你难道要跟我耗上一个晚上?就算我愿意,那个在外面等你的人,想必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