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一怔,这回连眼神里都写满了惊愕。
很奇怪吗?
难道他们这些男人,以为女人生个孩子,就跟吃了不干净的食物闹肚子一样轻松简单?
她可是亲眼目睹过孕妇分娩的过程,那一幕,她终身难忘。
自打那时候起,她就对结婚生子产生了阴影。
今世穿越成“男人”,倒是可以免去这一可怕历程,实在值得庆幸。
当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
她也没期望容蓟能够理解,他是天之骄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后还将成为万万人之上,主宰万里江山,驰骋天下。
这样的人,注定不会以他人之喜为喜,他人之优为优。
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身为一名君主,责任重大,他的目光,不会为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而停留。
他要做的,是对全天下负责。
所以,她与他,注定不是一类人。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容蓟可以不做敌人,但永远也做不了朋友。
……
“怎么样?”苏墨钰坐在窗台边,外面不知何时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这个时节,京城应该已经落下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了吧。
干将隐在
角落,似乎白日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灼伤:“没有任何异常,只是普通的安神香。”
“什么?”她一激动,差点从窗台上摔下来:“你确定认真仔细,一丝不苟地检查过?”
“主人放心,这个结果绝对不会有丝毫错误。”
苏墨钰自然是信任干将的,可那香炉里的香灰,若说没有一点问题,她是绝对不信的。
她虽不算十分了解容蓟,但也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性,从京城出发的那一天,他绝对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就是不知,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没。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等一下!”苏墨钰扭头朝窗外看了眼,单手在窗台上一撑,翻身而下:“苏庆生最近有没有什么古怪的举动?”
干将道:“他除了一直在找机会对付少主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苏墨钰冷笑:“可真是什么时候都闲不下来,对付我?真不知他那颗榆木脑袋在想什么。继续盯着,注意他有没有和什么人联系过,一旦发现,立了回禀我。”苏庆生是贤王的人,这一点她可是没有忘记。
苏庆生她可以无视,但贤王……
脑
中不禁回想起初见贤王的一幕,那浅色双瞳看似温和清雅,实则凶险异常。
她能从那双眼中,看到杀戮,看到血腥,看到无穷无尽的恐怖深渊。
贤王可不是能轻易招惹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离他远远的。
“嗯……还有……”苏墨钰摸了摸下巴,犹豫了一下,才道:“顺便也盯着太子,不用盯得太紧,只需要将他的反常行为告诉我就行了。”
“是。”
“嗯……”她看着干将,颀长的人影,挺拔如松,细腰窄臀,当杀手的,都有这么好的身材?尤其是那双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脑袋一抽筋,她说了句:“干将,你的手挺好看的,不适合杀人,适合抚琴弄花。”
黑色的影子似乎僵了一下,可惜看不到他的表情,一定非常的……精彩绝伦。
好了,不逗他了,怎么说人家也是杀手,她这么调戏,实在有些缺德。
挥挥手:“去吧,小心行事。”
黑影纵身一跃,转瞬就不见了踪迹。
重新坐回到窗台上,苏墨钰眼神沉幽。
怎么会呢?那包香灰竟然没有问题。
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容蓟手段老辣,就算做了什么,
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查到丁点蛛丝马迹。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赈灾银被盗一事,就如同平淡路途上的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抛诸脑后。
两日后,赈灾队伍终于到达了东郡。
东郡位于大晋的最东边,三面环海,气候潮湿温热,疾病肆虐,灾难频发,经济也相对落后。
苏墨钰一下马车,就热得浑身冒汗,她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怒骂:“这东郡太守是的吗?海难都发生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实质性的救援措施,当什么一方郡守,还是回家种红薯去吧!”
她在这边义愤填膺,容蓟也怒上心头。
从踏入东郡的地界开始,便处处可见人间惨剧。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如今的东郡,便是诗句中的真实写照。
手下的官员早就去太守府递了牌子,且报了身份,可等了许久,都不见太守前来迎接。
苏墨钰火了,直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