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彩排(2 / 2)

等了快两个小时,轮到他们上场了。

叶予初这才有了一点点紧张,好在这种紧张是一件好事,些微的紧张能够让人注意力集中,发挥更加地好。

他们按照平时练习那样演唱和走位,李刚不愧是春晚名教练,他对这个舞台太熟悉了,按照他的安排,基本不需要改变。

一曲毕,叶予初发现导演似乎并不太满意,她皱着眉头在看什么。

春晚总导演葛先业已经导演春晚两年了,经验丰富、时有创新,是个很有才华女导演。跟名字一样,是个像男人一样能干的角色。短头发,略有些丰腴,严肃起来给人很重的压力。

旁边的文旭尧明显有些紧张了,节目最终能否上去,都要看导演的决定,表现形式也要服从整个节目。

葛先业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下一个节目准备上台,她自己奋笔疾书,在一旁拿着笔飞快地写着什么。

他们表演结束就回去了,后续要有什么改变,都由李刚那边对接,他不仅仅负责他们这一个节目,还有其他节目也有他负责培训的,可谓是能者多劳。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排练的节目经过了一些改变,叶予初被要求坐在秋千上唱歌,她有点恐高,上去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好在能够克服,只要不往下看,就还好。

后边又排练了几次,次次都会有要改变的地方,叶予初这才知道这种节目有多严格,每个人被要求改变的时候都老老实实地去照做,尽全力来达标。

叶思程也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个机会,节目里有个小品里的小演员犯了阑尾炎,紧急做手术去了。叶思程每次排练都会跟着去,正好补上,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个角色不重要,只有一句台词,注意点走位即可。

跟他的上进心匹配的是他的勤奋,叶思程不厌其烦地在导演的要求下练习每个细节,尽力做到让导演满意。

其实这个机会很有可能会失去,如果那个小演员后期恢复可以,导演很有可能还是会启用他,一个是那个小演员已经小有名气,另一个就是人家是某个著名演员的孙子。

叶思程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过是替补,能不能上场都不一定,不过他不气馁,他跟叶予初说,“小初,我知道很有可能我根本就上不了正式舞台,但我还是想尽全力努力一把,万一上去了呢。就算上不去也不要紧,我在这一次次的排练中学到了很多,我觉得一点也不亏。”

叶予初简直对他刮目相看,她想到另一时空他的好生活,自己和哥哥的颓废生活。也许,他们的境遇并不能完全怪罪到奶奶、大伯,还有其他人,他们自身也缺乏成功的品质。

他们的父母虽然没那么顾家,但供他们读书也从没有怨言,许多亲戚的孩子也不是完全不愿意读书的,但他们的父母直接让他们辍学出去打工的不在少数,对子女非打即骂的也非少数。

她跟哥哥不能成功,小时候还可以怪罪在父母老师身上,因为自己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但长大之后,对未来迷茫,不懂争取,也不够勤奋,这就不能怪罪任何人了。

这样一想,叶予初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一叶障目,泰山周围的山被泰山挡着,看不到远方,难道要怪罪泰山吗?不是应该怪自己不够高吗?如果你是一座高山,那别的山就挡不住你,如果你是一座小丘,也不必去怪罪别人的高耸,没人能为你的高大与否负责,没人有义务为你搭建基石。

父母也只是普通人中的一员,他们能做的从来有限,愿意做、能做的也不多,未来如何,从来都取决于自己。

选择怎样的思维、怎样的行动,都是人自己做的选择,没人能替你选择,为自己的当下做好每一个选择,并积极地为此负责,才是一个成人应该有的生活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