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熹贵妃当先举起酒盏,笑意盈盈地起身看向皇上,“端午佳节,能得美酒佳肴都是沾了皇上的光,臣妾敬皇上。”
熹贵妃笑眼妩媚,风情万种,哪怕过了豆蔻年华,仍旧是美的韵味十足。
孝昌帝看向熹贵妃时,眼中的眷恋只增不减,“熹贵妃有心了。”
熹贵妃柔美一笑,正是还想说什么,却见钟皇后同样举起了酒盏。
“皇恩浩荡,民自当随君一同而庆,洛邑县城民声鼎沸,万众一心,皇上恩泽天下,禹临定当万民景仰,正可谓岁岁酬端午,朝朝忆龙恩。”
皇后就是皇后,这出口成章才情,连姬梓昭都是叹为观止的。
最主要的是,皇后娘娘于不动声色之中,便是牵扯出了洛邑县城。
后宫妃嫔不得妄议朝政,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熹贵妃就算再盛宠后宫,提起洛邑也不敢再擅自开口。
姬梓昭遥遥向皇后娘娘看去,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就让熹贵妃闭上了嘴巴。
孝昌帝想着洛邑县城的事情,便龙颜大悦。
高祖都是办不成的事情,却让他办成了,孝昌帝如何能不开心,“此番前往洛邑之人自赏罚分明,尤为韩少将
,等翻了年朕便送你去韩老将军的身边当副将。”
少将说起来好听,但实质在军中官职并不大。
在禹临能得少将的,都是因为其父乃是禹临的将军。
禹临将军不得世袭,若少将无作为,待老将军告老还乡,其兵权是要交还给朝廷。
如今孝昌帝准许韩靖宇副将,明摆着就是韩老将军的衣钵后续有人了。
正是坐在远处的韩靖宇听着这话,赶紧起身作揖,“启禀皇上,微臣不过是奉皇上之命行事,万万不敢担皇上如此重赞,若说此番有功者,乃是在洛邑城池与禹临针锋相对的荣和郡主,更是在洛邑县城为七皇子鞍前马后的姬家二姑娘!”
这样的宴席,姬梓茉自是不会进宫的。
自然而然的,孝昌帝的目光就是落在了一众大臣之间的姬梓昭身上。
姬家男儿战死洛邑,是孝昌帝一直最为可惜的事情。
但心里有所忌惮,孝昌帝便从不觉自己有错。
帝王之术,便是驭人之术。
他的花园里,从无需杂草,更也无需太过娇艳的花朵。
如今听着韩靖宇的话,孝昌帝不禁暗自回想,莫非真的是他想错了,姬家其实对他一直都是忠心的?
不若,在
姬家男儿惨死之后,姬家女儿又为何仍旧对禹临忠心耿耿。
说到底,还不是姬家的家教所灌输至此。
“启禀皇上,若说姬家二姑娘如何为七皇子奔波效力,微臣不敢怀疑,但说到荣和郡主,微臣倒想起一件颇为有意思的事情。”童家老太爷于众人之中缓缓起身。
孝昌帝循声望过去,“童爱卿说来听听。”
童家老太爷作揖后,才是昂起了胸膛,“当初薛将军病重,荣和郡主妙手回春,这是微臣和所有皇子们都亲眼所见的,荣和郡主更是说自己于洛邑拜师张院判,微臣当时就想着恭喜长院判,荣和郡主将张院判的医术发扬光大,不想张院判却回信给微臣说并没有收过徒弟。”
谢璟澜听着这话,下意识的就是看向了身边的七皇子。
谢璟麒,“……”
什么时候的事情?
相对于七皇子的一脸懵逼,还站着的韩靖宇却浑身一僵。
那封信竟是童大人写的!
想着张院判当时的回话,韩靖宇的冷汗都是落下来了。
一旦此事闹起来,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谢璟澜看着韩靖宇绷紧的神色,便已知事情不好。
只是如今储君不曾立,如他们这些皇子
,连在朝堂之上只有旁听的份儿,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眼下也更是没有进言的权利。
姬梓昭拜师张叔忠的事情,孝昌帝也是略有耳闻,如今听闻童家老太爷这番话,自是满心不悦,若姬梓昭真的敢骗他,简直是胆大包天!
“去,将张叔忠传过来。”身为一国之君,断不能跟一介女流当面对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另外一个当事人找来。
丰谷不敢耽搁,忙躬身退了出去。
一时间,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无声地汇聚在了姬梓昭的身上。
童家老太爷偷偷朝着五皇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脸的势在必得。
谢璟舟倒是没想到竟还有这种事情,只要姬梓昭被扣上了欺君之罪,便再无翻身的可能,或许严重些,连脑袋都要跟着搬家。
如此倒也正好,他不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只要姬家没了姬梓昭,姬家很快就会沦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