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宇看着大步而出,跟一众士兵挤在一起吃饭的七皇子都是愣住了。
荣和郡主这才是进屋多久啊,这么快就搞定了?
说好的一蹶不振,说好的萎靡不振呢……
七殿下您的郁闷也忒不值钱了。
墨痕走到屋子里,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小姐,您也吃些吧。”
姬梓昭却道,“还有一个人要去见见。”
听闻是穆曼将军下令,决定当晚就离开洛邑返回突厥。
姬梓昭带着墨痕抵达的酒楼的时候,正见突厥的士兵都在收拾整装。
姬梓昭将墨痕留在楼下,一个人上了二楼。
推开某一个雅间的门,就是看见了正坐在凳子上的二皇子。
多时不见的二皇子,仍旧一脸让人作呕的模样,只是此刻那张本该英俊的脸庞,却已然鼻青脸肿一片,一双眼睛都是肿成了一条缝隙。
姬梓昭看着猪头一样的二皇子,心里便是舒服多了。
谢璟袭看着不请自来的姬梓昭,整个人瞬间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如临大敌的他,死死瞪着姬梓昭,“你想要做什么?”
没办法,被打怕了。
姬梓昭看着满身防备的二皇子,倒是笑的淡然,“二殿下既是怕鬼敲门,又何必要
做亏心事呢,只是没想到七殿下还是注重手足的人,若是依我之间,应当把二殿下打到站都站不起来才是最好。”
谢璟袭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是你让老七去的城门前!”
姬梓昭坦然承认,“二殿下都是敢将疫人秘密送入洛邑城,臣女又是为何不敢让七殿下在城门前守株待兔?”
没错,那个险些让洛邑沦陷的人,就是二皇子。
谢璟袭!
当初在姬梓昭第一次看见那些疫人穿禹临的铠甲时,便是已经想到了。
禹临铠甲,可并非是人人都能拿出来显摆的。
能够大批量将禹临的铠甲套在疫人身上,这手笔可是不小。
再是一联想到如今洛邑的疫病跟当初荆州的相同,一切答案就不猜而知了。
荆州疫病时,姬梓昭不过六岁,谢璟麒应该只有五岁左右。
但是二皇子却应该已有十岁。
所以能够有能力参与其中的人,就只有二皇子一人。
只是没想到二皇子竟是能够将疫人藏至如此之久,若非这次二皇子跟突厥暗中联手,只怕以后那些疫人定会给禹临惹来大祸。
谢璟袭被撕下了脸皮,也不见半分难堪,反正事已至此,他已经
破罐子破摔,“姬梓昭,你此番过来就是为了对我说叫的?”
姬梓昭拢着长袍坐在了凳子上,摇头道,“不,我是来看二殿下笑话的。”
站在一旁的小太监,“……”
落井下石的如此光明磊落……
荣和郡主您真乃禹临第一人啊!
谢璟袭捏紧拳头,死鸭子嘴硬,“就算我被识破又如何,姬梓昭,你到底是算错了一步,就算你让老七将我堵在城门前,老七再如何也是不敢杀了我,父皇定也是会保全我的性命,想要看我的笑话,姬梓昭你怕是还要再登上一百年!”
姬梓昭也不动怒,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殿下仁慈,自是不会动手杀兄长的,况且若当真背负了弑兄的罪名,对殿下以后立储也是一大阻碍,洛邑此行,殿下是来赚功勋的,不是来给自己扣屎盆子的。”
谢璟袭瞬间一震,“你想要辅佐老七?”
“二殿下还是多想想自己才是,疫病一事,我会如实禀报给皇上,当然,二殿下想的没错,皇上是不会杀了二殿下泄愤,如此便是昭然承认洛邑疫病跟二殿下有关,就算二殿下自己不要脸,皇家也是跟二殿下丢不起这个人的。”
姬梓昭
摩挲着手中的茶盏,说出口的话似漫不经心,却字字如针,直扎进谢璟袭的心口上。
“可是二殿下却疏忽了一点,皇上是二殿下的父皇,也同样是禹临的帝王,二皇子为了一己私利,甚至不惜让洛邑彻底在禹临消失,皇上又怎么会纵容祸害自己城池的儿子,此事过去,皇上必会让二皇子永生留在此处,所以二皇子便好好地留在洛邑才是,毕竟,洛邑以后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只怕在皇上的眼里,都跟二皇子有脱不开的关系。”
若是洛邑再闹出什么,就算不是二皇子做的,皇上也会怀疑且会更加震怒。
所以,就算二皇子再是满心不甘,也必须要让洛邑欣欣向荣。
谢璟袭只觉得一口怒气堵在胸口,气得浑身颤抖不止。
这哪里是来撕他脸皮?
根本就是将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姬梓昭是没有杀他,但姬梓昭诛心的本事简直比杀了他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