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袭现在是真的恨不得乱刀砍死姬梓昭。
若非不是这个贱人,他一切的布局都是天衣无缝。
若非不适这个贱人,他又何故落到现在这副天地。
墨痕和雪影双双闪身,挡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前。
只是面对那横冲直撞而来的二皇子,无论是墨痕还是雪影,都不好动手。
眼看着二皇子的长刀已是举起,雪影赶紧伸手挡在了那高举在半空之中的手臂,“皇上还在,恳请二皇子自重。”
谢璟袭都是气疯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跑到我的面前警告我?就连姬家也不过是我禹临皇族的看门狗!你一个给狗当奴才的东西,也配拦着我!”
他是皇子,是当今圣上的龙子!就算他犯下再大的过错,父皇也定是会向着他的!
面对如此龌龊之言,雪影和墨痕虽不曾退让半步,却也没有反抗。
谢璟袭挣扎了半天,却是连姬梓昭的衣角都是不曾碰到,气急败坏之下,竟是反手朝着面前的墨痕和雪影砍了下去。
姬梓昭跪在地上,静默不动。
无论是墨痕还是雪影,都不会让一个花架子的皇子所伤。
而放眼宫门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么多的百姓见证着,二皇子自是越疯越好,待将他自己的脸面丢尽了,将皇家的脸面也一
并丢尽了,只要皇上敢偏袒分毫,必定会引起民愤。
一个灵活的身影,忽然跟着落定在了姬梓昭的面前。
早就是看二皇子不爽的姬梓茉,抬脚就是朝着那弱不经风的胸口上踹了去。
俞凤兰吓得差点没是当场昏过去,“姬梓茉,你疯了你!那是二皇子!连皇上都要惯着的,你怎敢僭越!”
姬梓茉没听见这句话还好,一听之下就是更生气了。
我惯你个大粑粑!
原本只是稍加几分力道的脚,此刻足足是用了全力,生生踹在了二皇子的胸口上。
刀都是还不曾落下的谢璟袭,直接腾空而去,直是被掀出了两米开外,直到撞在了孝昌帝的御辇上,才又是重重摔在了地上。
姬梓茉平稳收回脚,眉峰高扬。
你爹惯着你正常,可别真的以为五湖四海都是你亲娘!
谢璟袭捂着阵阵剧痛的胸口,整张脸都是扭曲了,“你们姬家好大的胆子……我,我定,定让父皇……诛,诛了你们的九族……”
已是颜面丢尽的孝昌帝,睁开眼睛,满目幽沉。
他知自己的儿子定是疼极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可情急之下方为真言,若非这二皇子不是早就做登上皇位的梦,如今又怎敢喝令他这个父皇?!
皇权可以争,只有争抢下才会显现出
真本事。
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代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准许旁人肖想他的皇位。
他的东西,他可以给,但绝不能有人从他的手里抢!
二皇子,该死!
无论是他那根本无法满足的野心,还是他亲手陷害姬家,致死数十万大军,致禹临于现在这般无人守护的险境,他都是该死的。
“传朕旨意,二皇子谢璟袭,陷害忠良,促使洛邑战败,其私心昭然……”
谢璟袭浑身一颤,听着父皇威严的声音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连疼痛都是顾不得地伏在地上磕头认错,“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是知错了,是儿臣领悟错了父皇的意思,还请父皇开恩啊……”
孝昌帝如何不清楚,是自己打压姬家的私心,促使了今日的惨局,看着那头都是磕破了的儿子,他自也是心疼更是愧疚的。
只是孝昌帝心里更加清楚,若今日不重判,如何又平息得了这民愤!
“念其昔日功勋,免去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罢其皇子之身份,贬为洛邑池丞,朕无宣召,永世不得入盛皇城,府内家产全部充入国库,择日起程!”
从高高在上的二皇子,被贬成了一个六品小官池丞,最主要的是,无皇子身份的二皇子,虽留下了一条
命却已跟庶民无异。
最可怕的是!
还是洛邑的池丞……
如今洛邑仍被突厥侵占,这个时候他过去上任,岂不是主动上门送死?
谢璟袭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竟是当场昏死了过去。
姬梓昭冷眼看着不省人事的谢璟袭,心中冷嗤,判得还真是轻啊。
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皇上只要还有一丝的理智在,便不会亲手杀子。
不过不要紧,皇上下不去手,她却是下得去的。
谢璟袭的狗命,她姬梓昭要定了!
“洛邑战败,谢璟袭固然可恨,但若没有他人从中辅佐,想要陷害姬家男儿也并非轻而易举,臣女恳请皇上细查。”姬梓昭弯下腰身,重重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