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敲响的同时,姬梓昭坐着马车往城门的方向赶了回去。
与此同时,禹临皇城城门大开。
接连被困在凤凰山的大军,一身疲惫地护送着二皇子所乘坐的马车缓缓而入。
俞凤兰在看见大军的瞬间,双腿发软朝着地上跪了下去,好在身边的殷文英搀扶的及时,死死地拉住了二嫂的手臂。
姬梓茉与姬梓芸并肩而站,看着那再是没有了亲人的大军,早已泪流满面。
马车上的任俊听闻着姬家众女眷的哭声不知,心虚地低下了头。
二皇子谢璟袭反倒是一脸的不耐烦,“哭哭哭!就知道哭,女人果然是最为没有用处的东西!”
被大火烧了整整八天的谢璟袭,心情自然是糟糕到了顶点,虽然他并未曾被大火所伤,但是一想到自己这几日在大火中的难熬,再是一想前几日自己为了保命,将心爱的美姬推下大火之中焚烧吃肉,再再是抬头看看这差不多都是被烧成敞篷的马车……
谢璟袭如何不阵阵的怒火攻心,看哪里都不顺眼的厉害。
林婉云看着二皇子的马车靠近,压下心中悲痛,上前一步低声道,“姬家遗孀迎姬家男儿尸骨归家。”
谢璟袭拧眉看了一眼林婉云,却连搭
理的意思都没有,瞬间抽回视线的同时,吩咐着身边的任俊道,“还不赶紧去给我抓人!”
“是,属下这就去将人带过来给二殿下亲自审问。”任俊低头走下马车。
林婉云未曾想到二皇子竟如此忽视自己的存在,刚巧见任俊下了马车,赶忙冲到任俊的面前询问着,“还有什么事情比我姬家男儿的遗骨入土更为重要?”
其他几个夫人听闻着大夫人的质问声,也都是凑了过来。
俞凤兰更是一脸期盼地看向任俊,“任少将你平安回来了?如此说来的话,是不是我姬家男儿也有活下来的?驿使传的消息是不是有误?”
对于任俊这个人,姬家女眷自是再熟悉不过的。
想当初任俊还是一个小小的士兵时,便是被姬家大老爷看重,索性便是带在了身边一直当副将,后由姬家大老爷引荐给了姬家的老太爷拜师学艺。
可以说,任俊能够如此年轻有为地当上少将,虽有自己的天赋在其中,但更多的则都是姬家的帮衬和提拔。
只是这个曾经对姬家人虚心敬畏的人,现在面对姬家女眷们的声声询问,不但没有了往日的客套亲近之意,更是完全冷漠如同陌生人一般。
甚至是亲自动
手将挡在面前的姬家殷文英推到了一旁,只为了忙着去完成二皇子给予的命令。
殷文英摔倒在了地上,疼得惨叫出生。
姬梓茉怒火中烧,直接朝着腰间的鞭子摸索了去。
姬梓芸虽是心疼娘亲,心里却惦记着长姐的交代,一把握住二姐的手,轻声劝慰着,“二姐姐莫要冲动,我们先看看二皇子究竟想要做什么在做反应也来得及。”
姬梓茉冲动是冲动,也知道如今迎到姬家男儿尸骨才是最主要的,咬着牙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任俊带着几名士兵,一路疾驰到宣平侯府,将在被窝里睡得正熟的金钱豫给拉了起来,金钱豫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几个穿戴盔甲的人,好半晌才是被后知后觉地给吓尿了裤子。
“你,你们想要做什么?我,我可是宣平侯世子!”金钱豫挣扎着想要缩回床榻上,奈何那捏在他手腕上的大手,就跟铁钳一般,根本不容他挣扎。
任俊死死捏着金钱豫的手腕,声音硬朗,“金家药铺的掌柜试图带人刺杀二皇子,听闻现在金家药铺是金家少爷在掌管,如今二皇子回城,还请金家少爷亲自跟我走一趟去二皇子面前当面解释!”
金钱豫等了这么多天
,终于是等到了自家掌柜的消息。
可是……
这话怎么怎么听怎么好像都不大对劲儿呢?
只是根本不容许金钱豫挣扎,任俊便是将金钱豫扔给了身后跟随着的士兵。
金钱豫疯了似的嘶吼着,“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这里是我家,我哪里也不去!”
奈何几名士兵对金钱豫的话根本不闻不问,大摇大摆地就是驾着金钱豫出了宣平侯府,脚下生风地朝着城门的方向走了回去。
金钱豫被抓走,惊动了整个宣平侯府。
宣平侯金丁轶知道既是二皇子抓人,此事便小不了,当即吩咐人准备马车,连夜进宫去进谏皇上去了。
姬汝筠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只觉得天都是塌了下来。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金钱豫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们母女又该如何?
金雪雁拉着自己娘亲的手,哭的眼睛都是肿了,“娘亲怎么办啊?咱们得想办法救救父亲啊!”
救是肯定要救的。
就算不是为了金钱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