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门口的吵杂声还在持续着。
赵太师虽贵为当今太师,手中的权势却是少的可怜。
赵良此番闹出了这么大的丑闻,赵太师无论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赵家的脸面,都势必要让奉天府尹将赵良带走的。
只有等到风势渐消,赵太师猜会想办法将赵良给捞出来。
想要让赵良服罪怕是妄谈,不过苦头还是要吃一吃的。
姬梓昭心里明白,一切乃意料之外又是本情理之中。
官官相护,狼狈为奸,便是现在朝廷的维权之道。
朝廷腐朽无道,足以说明为国者昏庸,不知祖父若知晓现在的朝廷,早已不是他当初所拥护与期望的,会是如何的失望之极!
平稳的马车里,忽然响起姬梓昭的声音,“继叔。”
跟随在马车边的张继听闻见大姑娘的呼唤声,赶紧快走两步来到车窗边。
“让人将今晚赵家的事情传出去,越快越好。”
张继领命,“是。”
姬梓昭看着窗外的夜色久久凝神。
只有让皇城的百姓们知道事情的真相,施压在赵家和奉天府头上的压力才越重。
再者,算起日子,二皇子也快要抵达皇城。
不管等待着姬家的是什么,总是要提前拥护住民心才能站得更稳。
姬梓芸紧紧搂着娘亲的手臂,听闻着赵家逐渐消失在耳
边的吵闹,恍如隔世。
殷文英看着身边的女儿可谓一筹莫展。
“梓妍啊,赵家虽过分,可终究是个归宿,不如等赵良真的知错了之后你便是也退让一步,夫妻之间哪里有一帆风顺的,还不都是磕磕绊绊一辈子。”殷文英轻声劝着,这是她现在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姬梓芸浑身绷紧,“娘亲明知赵家是魔窟,还想要女儿回去?”
殷文英有些虚心,“可你已经嫁去了赵家,不回去又能如何?”
“赵家的门,女儿这辈子不会在踏入半步,娘亲若是非要让女儿吃回头草,便是一刀杀了女儿好了,如此还来的痛快。”
“你……”
“祖父从小便是教导我姬家女儿,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坚志而勇为,谓之刚!刚,生人之德也!生本不公,欲其不争?姬家女子自幼习武,可不争巾帼不让须眉之荣,但证红颜更胜儿郎!”
姬梓芸声声泣泪,却字字铿锵。
今日赵家一事,她看见了长姐的刚毅与沉稳。
她不求能与长姐共分担姬家重任,但求能与长姐共挡风雨!
殷文英如何看不见女儿眼中的坚定和坚毅。
只是……
“一旦赵家将休书交去奉天府尹,你便是姬家一个抹不掉的污点,就算娘能够容得下你,老夫人又如何能够
坐视不理!”
老夫人维系姬家半生,又怎能让人往姬家的脸上抹半点黑。
“如果祖母默许了三妹妹留于姬家,三叔母可愿不再束缚三妹妹?”一直沉默的姬梓昭忽然浅浅询问。
殷文英一愣,随后才是重叹道,“若老夫人点头,我还能说什么?”
姬梓昭淡声继续,“赵家的和离书交给我便是,至于祖母……三叔母也说了,祖母操持姬家几十载,自是考虑全局,从整体出发,但祖母恩逾,面冷心慈,待我亲自跟祖母说明,祖母定会答应三妹妹和离一事。??”
殷文英想着老夫人一贯的自私,不大相信,“真的?”
姬梓昭点头颔首,“梓昭从不打诳语。”
就算祖母不同意,她也有办法让祖母必须同意。
殷文英见姬梓昭答应的如此痛快,只当是在说大话,不过她也是权当是赌一把了,若是姬梓昭当真能够说服老夫人的话……
那么她便是认了。
姬梓芸双眼发红地看向长姐,“大姐姐……”
姬梓昭看了眼车窗外的姬家府邸,才是又道,“好好睡一觉。”
姬梓芸再是忍不住泪流而下,咬唇点头。
第二天一早,赵家的事情便是宣扬的满城皆知。
禹临以男子位尊,女子地位低下,人微言轻。
尤其是大户府邸之中,打骂
女人的腌臜之事几乎早已屡见不鲜。
可让城中的百姓们无法接受的是,你赵良打女人就打女人吧,怎得就是禽兽上脑的连自己的孩子都是不顾了?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能够扼杀在摇篮里的兽行,哪里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一时间,满城百姓为之动容。
尤其是皇城的男子们,简直比女子还要激动难忍。
一个赵良打翻了整个盛皇城的男子们。
若是不将赵良绳之以法,他们岂不是都要为赵良的禽兽之举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