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李仪嵘眯起双眼,果然,他那好外孙早就布置筹谋好一切,北疆夺军权,朝堂夺朝议!
只是……他那外孙既然已经筹谋好了一切,那帝座呢?
他那外孙对帝座又是什么想法?
事到如今,他也多少看出了他那外孙的筹谋,他那外孙必定知道北疆战事会有人打粮草的主意,于是,干脆将计就计,借北疆的胜利来给文家宋家的人添堵……不过这里头也有几个问题,首先,他家外孙就那么自信北疆的战事一定会赢?其次,他家外孙应该不知道打粮草主意的人是帝座吧?那么,这次北疆赢后,就原地不动,坚守北疆,但又保持作战状态,赶走南疆军队的时候还那么不留情面……这是要逼帝座对付宋家文家?
——还是想……夺取帝座?
但看看又不像……如果是要夺取帝座的话,完全可以率军直取京都!毕竟,京都宋家的那位已经暗地投诚,京都十二营里,已经拿到了一半!再有就是,朝议都已经掌控了啊。
“魏成,殿下只让你们做这一件事?”李仪嵘来回踱步了一圈,再次走回魏成跟前,试探性的问道。
魏成恭敬拱手应答,“回老将军的话,殿下在离开京都前,交代我们做的,就是这一件事,其次,就是——”说到此处,魏成压低了声音,凑到李仪嵘跟前,细细的说了起来。
李仪嵘听完,眼睛一亮,随即又困惑的看向魏成,“如此就好?”
魏成点头,低声道,“是,殿下说过,如果朝议拿下,江南道和南疆都能顺利拿下文家和宋家的人,那么,老将军只需前往宋府,将此事说与宋家的家主,那么,就可以……”
李仪嵘点头,“那此事就交予老夫吧。”
此时的北疆,白星营。
晨曦的光辉照进院落,虽然北疆的雪细细绵绵的,但晨早的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落在了雪花上头,淡淡的好似涂抹一层焦糖。
站在厢房门口的林福宁看着,喃喃自语道,“好像吃炸鸡块啊。”
“炸鸡块?”站在林福宁身后的正给林福宁批貂绒披风的某人诧异的问道,“宁儿,那是什么?”
林福宁回过神,挠挠脸,侧头看着身后比他高了一个某人——齐明远,那是他上辈子吃过的东西……这个世界貌似也有类似鸡鸭的东西,而且绝对纯绿色,没有禽流感啥的毛病,但是,可惜,他的体质不能吃这些东西。
林福宁长长叹了口气,“没啥,我做梦梦见的。”
齐明远低头瞅着林福宁一脸惆怅的感慨的,想着今日事情不多,处理完后,就给宁儿做几个炸果子,宁儿虽然不能吃油炸的东西,但是偶尔吃几个,应该没有问题才是。
于是,齐明远抬手摸摸林福宁的头,柔声道,“宁儿,待我忙完事情我就来陪你。”
林福宁点头,随即皱眉拉下齐明远的手,哼了哼,“不要老是摸我的头!男人的头摸不得!”
齐明远听着,心头一笑,宁儿是花娃子可不是什么男人,但,罢了,如果说了,宁儿今日就会不理他了。
于是,齐明远便放下手,又柔声细语的嘱咐了一些琐碎的事情。譬如说要在院子里走走,不要老是赖在外头的石榻上,药汤要按时吃了,账册什么的,还有外头忠义堂和少主大人的杂事,不要太过于操心……不要因为天气暖和了就脱了貂绒披风……诸如此类的,一直说到林福宁忍无可忍了瞪眼,齐明远才转身离去。
而齐明远离去后不久,林福宁走到院子里,挥挥手,伸伸腰,踢踢腿,嗯,没错,第十套广播体操开始了。
端着药汤的青果和拿着一叠账册和信件的半夏白衣走进来的时候,就见林福宁穿着圆圆滚滚的衣服,努力的踢腿伸腰,对视一眼,青果首先就噗嗤笑了,半夏和白衣的眼里也有了笑意。
——公子这做的是什么动作?真是够古怪的,但也好可爱啊。
青果半夏还好,偶尔林福宁心血来潮的时候,会练练这套广播体操,但白衣却是第一次看见。
于是,白衣就停下,饶有兴致的看了好一会儿。
而等林福宁做完,白衣就上前很是感兴趣的细细问了一遍。
林福宁含糊的说了一下,只说是自己折腾出来的。
随后,林福宁就赶紧的转开了话题,轻咳了一声,问道,“对了,有京都那头的信没有?”
林福宁觉得,这会儿他爹娘的信也该来了才是,前几日他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敢问,昨儿个晚上,他躺在床上枕着小师侄的肩膀的时候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
——该来的躲不了,男子汉大丈夫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于是,今儿个一起来,林福宁就迫不及待的问了。
白衣翻了翻手里拿的信件,摇头道,“公子,没有。”
林福宁一怔,没有?不可能吧?就算不会写信来大骂他一顿,也该写信来问问他是否安好啊?林福宁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