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父亲的三个孩子里,自己是最像父亲的,这个瞿临川从小都知道。
所以,自己现在这模样也像瞿老首长年轻时的样子了吗?!
瞿临川觉得这世界玄幻了起来。
他故作镇静地指着那张旧照片,想问瞿记者,自己是不是跟照片上的人相像?
可是话到嘴边,怎么都问不出口。
瞿娟却替他开口,“瞿同志,那天我在火车上,就觉得你好面熟。回来看了我爸年轻时的旧照片,才发现真的好像!”
说完,又回头看向自己父亲,“是吧?老爸?”
“是。”瞿战魁看向面露震惊的瞿临川,
“你说你父亲叫瞿松林,你见过你爷爷……或者奶奶吗?”
“嗯。我父亲叫瞿松林。我从没见过我爷爷和阿奶。我们瞿家在我们村子里是外来户,整个村里就我们一家姓瞿的。”
瞿临川皱眉,忆起儿时父亲说过的那些往事,心里仍有淡淡的伤感。
“以前我听父亲说过,他老家在湘西,有一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饿死了人。村里大半都出去逃荒了。阿奶也带着他逃荒。一路去过很多地方,最后快解放了,才在搽耳村稳定下来。阿奶逃荒途中染了病,到搽耳村没多久就去了。”
幼时的瞿临川常听村里老人说,年轻时的父亲虽然长相好看,可是住在村里废弃的破草屋里,常常食不果腹,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最后,还是母亲看上他,不顾家里阻拦,一意孤行,才嫁给他,让他成了家。
可是,也正是因为那时候太穷,父亲才会拼命干活,老早就落下了病根,造成英年早逝。
“那,你父亲后来,就没去找过他的家人吗?”瞿战魁忍不住问道。
“找过,实在没找到。他说我爷可能在战争中不在了。”
母亲说,刚解放那几年,父亲托了很多人,到处打听有没有一个人叫瞿胜武的。
瞿胜武应该是他爷爷的名字。幼时的瞿临川经常这样想。
瞿战魁满目萧瑟,他一直在找的那母子俩,应该就是眼前这小瞿同志的家人吧?
瞿松林,这是他那失散半生的儿子的名字。
是他亲自取的,寓意他像后山的松林一样万年长青。
可是,他的松林,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