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成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道:“今年8月初回信的,我怕你们受不了,一直没敢告诉你们……”
赵香蓉接过信一看,顿时一脸绝望,唉声叹气:“这才几个月,他又能发生什么变化,唐晓芙就是太单纯,被骗了啊!”
“这这,这,唐晓芙那么聪明伶俐,这次怎么这么糊涂啊!”
周守成闻言,气得差点没闭过气去,捂住胸口,眉头皱着,脸色痛楚扭曲。
赵香蓉知道他这是心绞痛犯了,连忙找来速效救心丸给他服下。
赵香蓉一边捋着他的胸口,一边劝:“守成,你千万别难过,一定会有办法的……”
朱勇成脸色阴沉,双眸闪过冷厉之色,语气肃杀道:“周教授,一个乡下泥腿子,能有啥本事?只要您发话,他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整治不死他,把他送到局子里关几年都成!”
周守成知道,朱勇成这小子别看年龄不大,但行事作风却非常狠辣,阴险狡诈得很。
当年打砸烧的时候,他可是一名急先锋,多少老教授的肋骨都被他打断了。
只不过,后来他爸也受到了波及,朱勇成也成了受害者,才安生了下来,而受到的这些伤害,又成了他们在新时期崛起的政治资本。
等新时期到来,参加工作后,朱勇成长袖善舞,交游广阔,胡同里的顽主混混,各个厂矿机关乃至公安局干部领导,到处都是他的朋友。
如果他来对付林正军,林正军这倒霉孩子肯定没办法全须全尾地离开燕京,没准小命都得搁在这里!
周守成连忙道:“不行,勇成你千万不能打人伤人,只需要让他知难而退,离开晓芙就行了。”
朱勇成翘着二郎腿,眼神阴鸷,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道:“周教授,晓芙打小就冰雪聪明,我看啊,她并不是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更可能是被他胁迫了,这样的坏人,咱们能放过吗?咱们这是为民除害啊!”
朱勇成这番煽风点火,就是想让周守成给个准话!
他心思缜密,自忖把林正军打残也没什么问题。
但凡事就怕万一,万一事情搞大了,闹到公安机关那里,那周守成就成主谋了,能他当他的挡箭牌了!
“被胁迫了?”周守成瞬间满腔怒火,气得浑身都微微哆嗦起来。
因为朱勇成也不是信口胡说。
这些年,插队知青嫁给当地社员,有的是自由恋爱,你情我愿;
有的是从物质上的考虑,为了有一口嚼谷,吃饱穿暖;
但也有不少知青都是被当地社员胁迫欺辱才不得不嫁人的,情况并不比张婉怡的遭遇好多少。
其中的黑暗一言难尽!
“我会仔细询问晓芙的,如果这个混账真的欺负她了,甚至涉嫌违法犯罪了,我会报案,自然有公安机关收拾他。”
周守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重心长地道:“咱们是高校工作者,有知识有文化,不能给组织添乱,给学校丢人!”
“你们要是只想简单地收拾林正军,那太简单了,”
朱勇成收敛失望的情绪,想了想,狞笑道:“周教授,您放宽心吧,我保证让他一天都待不了,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
说着,他起身离座,扬长而去,召集自己的狐朋狗友商量对策去了。
……
次日早晨,天色刚刚大亮,河湾大队。
林正军还在睡觉,就被一阵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黑金对着门口狂吠起来。
林正军连忙披上衣服起床,打开门一看,一辆上海牌小轿车停在门口。
白志远正和林秉德、魏明选聊抗旱的情况呢,得知抗旱已经全部完成,麦苗有救了,白志远也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白县长,怎么您亲自来了,这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啊!”林正军笑道。
“白县长,快进屋,喝点水!”张淑芹则给白志远和司机小刘倒了开水。
“我今天过来看看水库放水的情况,顺道通知下游的几个公社浇地抗旱,已经去过了。”
白志远接过开水,走进小院,笑道:“另外,就是我亲自送你到省会商都!”
林正军这次进京,不是从黄淮市出发直接去燕京,而是必须先到省会商都市,和来自全省的文艺工作者代表团汇合。
没办法,这叫组织纪律。
“开小轿车去省城,可不少烧油啊。咋的?还买不到火车票吗?”林正军问。
“我出面还买不到火车票?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顺道请教你如何发展农业农村经济的问题。”白志远笑道。
其实这一直是他一块心事,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林正军深谈,这次算是等到了,开车到省会商城市,可要好几个小时呢。
“好!”
林正军连忙把一箱茅台酒和一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