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财物,的确不是魏山虎搜刮的,而是魏国梁。
在魏国梁当大队支书的时候,正是讲究赶英超美大干快上的时代。
各种大炼钢铁大兴农田水利等等,上级往农村的基层拨款不少,也就给了魏国梁中饱私囊的可乘之机。
此外,知青们想回城,下放干部想让他写个好点的改造评语,一些社员想拿到工农兵大学名额……到了魏国梁这一关,那都得雁过拔毛!
只是魏国梁经历过风雨,性格阴沉,城府渊深,一直瞒着一家人,魏家三兄弟都是毫不知情。
魏山豹气得不行:“爹,你真过分,藏着这么多财物,你想带到墓穴里啊!也不拿出来给我娶媳妇,让我一直打光棍,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蠢货!”
魏国梁气呼呼道:“财不外露懂吗?这钱来路不正,让人盯上了,咱们都得完蛋!”
“你个死老头子,藏着有个屁用,还不如慢慢花掉呢!”
魏山野感觉心在滴血,骂道:“现在好了,被公安缴获了,你白忙活了,要是吃了喝了多好啊!”
“现在还成我们的罪证了!老不死的,你害死我们了!”
魏山虎也一蹦三尺高地骂了起来:“你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剧是什么吗?人没了,钱没花了!”
林正军不由微笑起来。
这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魏家这就开始狗咬狗了!
好啊,估计张婉怡的案子,他们也会很快撂了!
何健命令魏国梁等人指着赃物,一名公安干警端着相机拍照取证。
“我的天老爷,上万块啊,魏山虎怎么贪了这么多钱啊!”
“还有这手表,一块也得上百块啊,他几个胳膊啊,藏着这么多手表,一起戴上不怕得肩周炎啊!”
“那黄灿灿的,是金子吗?妈的,那金项链看上去个头可不小啊!”
此时,一群社员凑到门口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一时间惊呼连连,义愤填膺,气得差点原地爆炸。
但凡有点常识,就会知道魏国梁肯定手脚不干净,凭他那点工资那点工分,怎么可能积攒这么多财富啊。
想到大家平时吃糠咽菜,想买个油盐酱醋,那都要从鸡屁股里抠出来,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而魏家竟然有上万块存款,还有一堆手表和金银首饰,这简直比旧社会的地主还要心黑!
不患寡而患不均,社员们此时的愤怒可想而知,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魏家众人给生吞活剥了。
“魏国梁,你不是人,竟然吃我们的亏空!”
“前几年,我家自留地多留了三寸宽,你就要割资本主义尾巴,把自留地的粮食蔬菜全给砍了,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自己却贪了这么多钱,你丧良心啊!”
“报告政府,他们家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前年,我养了十只鸡,魏山虎说我走资本主义路线,全没收了,自己在大队部杀了吃了!”
“我在后山开荒,种了三颗南瓜,他说要‘狠斗私字一闪念’,把我抓起来斗了三天三夜!结果,他的私心比谁的都重啊!”
全体社员扯着嗓子血泪控诉,一桩桩一件件,摆事实讲道理,让这些警察都对魏家恨之入骨。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我们投票支持,他们哪有资格当大队干部,结果,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信任的?”
这会儿,连魏家族人也无法和魏山虎父子保持一心了,感觉被愚弄,纷纷辱骂起来。
也不怪他们见风使舵,社员们的感情是质朴的,但越是如此越痛恨欺骗。
魏国梁太善于伪装了,平时日穿得破破烂烂,吃糠咽菜。
大家还以为他比大家也富裕不了多少,谁知道,背地里捞了这么多好处啊!
“魏国梁,你们一家鱼肉乡里,让老百姓饿肚子,自己搞了这么多钱,你辱没先人啊!”
魏永吉气得山羊胡颤抖个不停,操起个锄头冲进堂屋就砸在魏国梁的额头上。
“哎呦!”
魏国梁被砸得额头冒血,疼得大声惨叫:“政府,救命啊,杀人了啊!”
“老爷子别冲动!”
“打人可是犯法的!”
几名警察连忙拦住。
“这帮畜生,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
魏永吉气得脚步踉跄,摇摇欲坠,差点没闭过气去。
旁边,大队长魏明选连忙扶住他:“七叔公,您消消气,犯不上,犯不上啊!”
“明选,你记住!”
魏永吉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道:“魏国梁一家人死了,不许进祖坟!就是马克思来了也拦不住,我说的!”
“砸死他们!”
“砸!狠狠地砸!”
“瘪犊子玩意!”
当魏家人被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