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康一听这话,就知道完了,脑门的汗怎么都擦不完,眼中也透露出丝挫败。
他是想过找机会把这药房盘出去,可他却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让康济堂关门啊。
一时间有些颓然,但随即他又听那姑娘开口道:“这药假不假,再照着这方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元今歌说完,就看着躺在后面一动不动的老妪,瞧见对方的手掌动了动,眼皮也跳动了下。
她当下了然,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对着呆愣在原地的周易康,道:“劳烦老板重新按这药方抓来一副药熬来。”
“哦哦,好的!”周易康猛然回神,匆忙拿着药方进去。
壮汉见人真的进去拿药了,怒瞪着元今歌,道:“小丫头,最后奉劝你一句,莫多管闲事!”
见壮汉有些急了,元今歌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若这壮汉的母亲真吃药吃出了问
题,又怎么会是这副嘴脸。
如此,元今歌更是不怕了,天子脚下,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想这石家也不敢掀出什么太大的浪花。
“你口口声声说,你母亲被这康济堂的药吃坏了人,却又不让大夫诊治,那到底是想要为你母亲治病呢?还是来敲诈勒索的呢?”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可是南明巷有名的霸王,这姑娘是何许人士,竟和这大块头硬刚?
一时间,担忧的有,敬佩的有,全部都目不转睛盯着壮汉的举动。
壮汉被元今歌这一质问,当即就怒了,“你这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老子差那点钱?!”
壮汉说着就给元今歌一个教训,就被一旁有眼色的小厮给拉住。
小厮在壮汉耳旁耳语几句,之后,壮汉看向元今歌时脸上就多了丝忌惮之色。
他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姑娘,长相精致,哪怕衣
着不甚好,但能有这种气质,还有胆的人,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
元今歌看着壮汉眼里的忌惮,更加肆无忌惮道:“既然不是敲诈勒索,何不让我为你母亲诊治一番?”
说着,就要走过去,掀开盖着老人的斗笠。
后面的小厮却立刻上前把老妪围成一圈,目露警惕,壮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让你诊治?你个小丫头能懂什么?认识字?把我老娘医死,那就是偿命的事了”
壮汉说着就眼含警告的盯着元今歌。
元今歌就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近这老妪的身,她也不多做纠缠,“那既非药方的问题,你又不让我为你母亲诊治,那唯有证明这里抓的药没有问题,才能洗清康济堂的清白了。”
周围围观的老百姓也纷纷点头,“是啊,你倒是让大夫诊治啊,再怎么样,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抢钱啊?”
这样的声
音一出,其他人也开始纷纷应声。
壮汉被戳中了心思,眼睛一瞪,但也不好再明目张胆的强制,稀里糊涂就答应了用药来证明。
元今歌目的达成,继续道,“既然你答应了,若是试药后证明了药没有问题,在场的老百姓都能作证,以后,你不准再来找康济堂的麻烦。”
被这么多人盯着,壮汉也无可奈何,只得梗着脖子道,“好!”
他虽然口头上答应,心中却在冷笑。
只要他一口咬定康济堂昨日的药就是有问题,其他人也无可奈何。
谁又能断定,今日的药,和昨日的药完全一模一样的呢?
人群来来往往,有驻足停留下看热闹的人,也有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人。
元今歌无意间抬头一撇,就见远处有个熟悉的背影一晃而过。
元今歌怔然,楚妍儿?她怎么会在这里?
然而还不等她
细看,那人影就被彻底淹没在人群。
虽然只是匆匆一撇,但元今歌肯定自己不会看错,那个人就是楚妍儿。
不是女眷不得随意出府吗?
怎么回事?这渣王爷唬她?
元今歌眯了眯眼,嗅到了一丝不对劲,转而却闻到了一股药味。
周易康端着刚刚熬好的药出来了,脸上蔓延着喜意。
他看着为他挺身而出的元今歌,分外感激。
因为是试药,所以用量也稍作缩减,熬制的时辰也相对缩减了些,但成分是完全一样的。
“药好了!”周易康端着药出来,看向大家。
“大家可看好了,这药,和昨日石家在我这抓取的药是一模一样的,在下就当着众位乡亲的面,亲自试药!”
药碗刚刚抬起,就被壮汉制止,“你是这药房的老板,你试药,谁信?”
“那不如我来试。”元今歌出声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