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今歌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太上皇,只见这位身居高位的老人此时正靠坐在软塌上,只着一件单衣,银白的发丝被随意扎在脑后,一派坦然随心。
对方笑眯眯地注视着自己,面上柔和又慈祥,让她倍感亲切。
因为这份亲切,元今歌心中的警惕放下不少。
她向来会讨老人家欢心,在面对这样一个耳顺之年的老人,面上的神情柔和不少。
她弯了弯眼睛,上前福身再次行礼,“皇爷爷谬赞了,您精神矍铄,不失风采,瞧着更是蔼然仁者,平易近人,今歌今日头一次见您,便觉得春风化雨,倍感亲切!”
元今歌融入的极为自然,接话毫无停顿,顺口就把这马屁拍上,只把太上皇拍的大笑几声,姿态亲和。
太上皇高兴了,当下就说道:“行了平身吧,元家那丫头,叫今歌是吧?来皇爷爷身边坐!”
这话让龙非绝脚步一顿,他瞧了元今歌一眼,心中鄙夷。
这个元今歌,果真虚伪,瞧见皇爷爷,便按捺不住本性了!
元今歌才懒得理身后的人心中想了什么,见太上皇率先盘腿而做,当下也笑眯眯称是,找了临近太上皇的位置坐下。
龙非绝跟在她身后,面容沉沉。
被两人落在身后
的楚妍儿见状,当即也爬起来,跟在两人身后。
还未等她凑到龙非绝身旁,就听到一旁的元龚辰冷哼一声,镇得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楚妍儿见那元龚辰身形魁梧,眼眸似冰寒之刃,怕是要将她剔骨凌迟!
她心下微惊,急急凑到龙非绝身旁,娇弱连连,瑟瑟发抖。
元龚辰冷冷看了这女人一眼,对太上皇拱手,“禀太上皇,此女身份低贱,如今与我元家女同堂又平起平坐,怕是不妥。”
龙非绝脸色瞬间难看,他怀中抱着楚妍儿,目光如刀,“身份低贱?妍儿是本王侧妃,何来低贱?”
“安王是否记错了,臣怎么记得,这女子大婚当日被掳走,你同这女子的婚仪,并未礼成,又何来侧妃?”
听到大婚当日的事情,龙非绝就来气,他冷笑反问:“元将军敢说本王与妍儿礼仪未成,其中事端你会不知缘由?”
言下之意,便是他元家从中作梗,暗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了。
元龚辰震怒,“安王这是何意?我女儿大婚之日你就要娶侧妃,我元家同意了,你可知,这对我元家又是何等的侮辱!如今却话中有话,安王这是在污蔑我元家,不让人进门吗?”
元龚辰胸膛大起大伏,显
然被气的不轻,“安王虽身世显赫,但我元家也是三朝元老,安王这样肆无忌惮空口污蔑,是欺负我元家无人了吗!”
龙非绝冷笑,“本王是否污蔑于你们,你们心中自当清楚。”
元龚辰压抑着怒气,闭了闭眼,不愿再同他纠结此事,转而道:“我女儿元今歌才是安王明媒正娶的安王妃,是正妃!此女子名节有损,即便是安王你要纳她为侧妃,陛下皇后英明,也定不会同意!”
见他提到帝后,龙非绝面上阴晴不定,他冷眼看着元龚辰,心中对他的恨意不减!
眼下朝内局势明朗,皇后与太子地位稳固,元龚辰虽然曾经是皇后一派,但这两年不再被皇后看中。
元龚辰又极为疼爱元今歌这个女儿,现如今正是争取元家助力的好时机。
可是龙非绝只要一想起过往的仇恨,心中便极为不舒服!
元今歌坐在一旁,见元龚辰极力为她争取好处,清楚这原主的父亲,果真是极疼爱原主的。
只是可惜……他再也见不到他真正的女儿了。
几人心思各异,倒是楚妍儿此时慌张不已,她见势不妙,立刻跪拜在原地,面朝太上皇——
“太上皇明鉴,民女愿用性命起誓,当日虽被掳走,但好在王爷及
时赶到,民女身份清清白白,绝无半分不洁!”
“可笑至极!”元龚辰拂袖而起,“当日大婚,周遭百姓看的清清楚楚,你被那不知身份之人给掳走,坊间流言四起,你又能堵得住谁的嘴?性命起誓?你的命算什么!”
楚妍儿震得愣在原地,她直直看着毫不留情反驳她的元龚辰,眼底的泪喷涌而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龙非绝看的心疼,过去抱住不断落泪的楚妍儿,转而满含怒意看向元龚辰。
“元将军好歹是护国将军,身份尊贵,怎能污蔑一个女子的名节?愧不愧对这镇国公的位置!”
他怒火中烧,深吸一口气,“妍儿自始至终只跟了本王一人,本王早已对她说过,要娶她为妻,怎可背信弃义!”
气氛一时混乱起来,元今歌听出其中之意,顿时为原主不值!
原来在婚前这两个狗男女便早有一腿。
不止是不值,还亏大了!